“哥，你先出去。”
“……”齐弩良脑子跑
圈，才明白过来，“你还害羞啊。”
被他这
说，蒋彧真
难为情起来，把齐弩良往外推。
“又不是小姑娘，你害个屁羞……”门在他眼前被关上。
齐弩良掰掰手指头，下半年小屁崽子十四岁上初二。听餐馆大姐们说，姑娘到这不大不小年纪，心思就开始多起来。但小子们还是胡天胡地，点不懂事。得出结论是，还是姑娘好，懂事早，也更贴心。
这时蒋彧眼看到挂在窗户上方空调，冷风正是从哪儿吹出来。
“你买？”
“那不然还有谁。”
齐弩良又走到床脚桌子前，像掀新娘盖头样掀起块布罩子，下边是台方方正正电视机。他得意洋洋看着蒋彧：“大彩电，最新款，怎样，不错吧。”
蒋彧眼睛亮，也跟过去伸手摸摸。
“也没有。”蒋彧从他手里扯过毛巾，“都说没哭，泡沫进眼睛。”
齐弩良这才注意到那只全是泡沫脸盆，满脸疑惑地把里边那件T恤捞出来。
“衣服不小心沾墨水。”蒋彧局促解释道，“洗不干净。”
“为这个哭？”
“没有哭。”
蒋彧在学校表现优秀，时常得到班主任夸奖，他既不是调皮捣蛋类型，更没有欺压同学和偷窃前科，即使告诉他们钱包被他拿走是为给张小强栽赃，也没有会相信。
这回够张小强喝壶，但蒋彧并没有因为成功报复而心情明朗起来，满心只有身上这件可能再也洗不干净衣服。
放学后他路小跑回家，进门就钻进卫生间，脱衣服泡盆里，倒大把洗衣粉。可是无论怎搓，始终有几团淡淡印子，在白底衣服上，格外显眼。
脸上汗水漫进眼里，他抬手揉把，却因为手上泡沫没有冲干净，眼睛更刺痛起来。他赶紧捧水来浇，把眼睛揉得通红，坐在洗衣盆前，有种无力委屈——洗不干净昂贵衣服，和摆脱不小混混。
“回来就鼓捣啥呢？”齐弩良推开卫生间门，皱眉看着他。
他家是个小子，但
齐弩良摁开电源，拿过桌上遥控器告诉他怎开关和换台：“但是你上学期间不能看，放假可以。马上不是就放暑假，开学前让你过足瘾儿。”
蒋彧赶紧点头，跟着连打窜喷嚏。
“赶紧把衣服穿上，别弄感冒。”
“嗯。”蒋彧从衣柜里拿件T恤套上，短裤却捏在手上不动弹，直看着齐弩良。
齐弩良也看着他，不明所以：“咋啦？”
齐弩良又把衣服扔回盆里：“没事，晚点
给你洗，保证给你洗干净。别哭啊。”
“……真没有哭。”
“没有就没有吧。过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什？”
“过来就知道。”齐弩良拉着蒋彧推开卧室门，身上湿透且没穿上衣小孩突然打个哆嗦，皮肤上起层鸡皮疙瘩，“凉快吗？”
孩子光着上身坐在地砖上，脸水，和红彤彤好似哭过眼睛。齐弩良把将人拉起来：“咋回事，怎个人躲厕所里哭？”
“没哭。”
“还没哭呢。”说着扯下毛巾给他脸上顿擦，“挨打？”
“没有。”
“那是挨老师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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