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别还不样,附近那些结婚男人,她都不做生意。你说她算是有良心吧,
“他妈妈倒是有心瞒他,但那小子精得跟什样,想是瞒不住。”
齐弩良呼吸滞,巨大悲哀像潮水倒灌,瞬间将他淹没。他没说话,也没有别声音,只有肩膀无声而细微地颤抖。
荣八妹别也没什可说,只是拍拍他肩。
她抽完支烟,又点支也抽完。过很久,齐弩良才说:“和说说姚慧兰吧,说说她。”
“说什?”
“为什做这个?”
“还能为什,当然为钱。”
齐弩良沉默,手里烟灰续得太长,落到裤子上。
荣八妹看见,给他拍拍,突然笑:“难不成还能是因为喜欢这些个男人。”
齐弩良弓着腰,手肘杵在膝盖上,直保持这个姿势,久久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在卖*?”齐弩良站在荣八妹家门口,胸膛起伏问出这句话。
无论男人女人,看得上她还是看不上她人,从来没人拿这样话来问她,荣八妹时间甚至没觉得是侮辱,只是有些发懵。
“是不是?”
她突然莞尔笑道:“怎,你现在才知道?”说着侧身让出人可进出位置,“今天这是要来照顾生意?”
齐弩良从她让出位置走进去,径直走到沙发坐下,看着她:“姚慧兰,她当年是不是也做这个?”
“随便。”
荣八妹也不知从何说起,只是想到什说什。
当年她躲到这处生孩子,无依无靠,也没人待见,只有姚慧兰主动和她搭话,给她帮忙,她自然就和对方亲近起来。
只是不多久,从她家里进进出出陌生男人,荣八妹就猜到她营生。但两个处境相似女人很快达成种默契,她不挑明姚慧兰也不说破。个未婚先孕,个用身体赚钱,都是受世人嫌恶排挤对象,谁也别看不上谁。倒是两个女人搭把手,做个伴,日子好过些许。
“是从来没见过她这爱笑人。日子都过成啥样儿,也不知道这天天有什好高兴。
荣八妹住楼,哪怕是白天,光线也不是很好,而坐着动不动男人剪影,就像块灰色石头。
她当然知道他为什这难受,只要在乎,肯定就会难受吧。能这毫无怨言地给姚慧兰养孩子男人,对她有多在乎自然不言而喻,可惜她人已经不在。
看在熟识,且齐弩良并不像其他男人那样令人讨厌份上,她也不咸不淡地安慰道:“你也带蒋彧过好几年,日子艰难起来时候有多难,也不是不知道。人不就是这样,总归要选择条路,活下去。”
“蒋彧”两个字针尖样,刚好戳在齐弩良心尖上,将他猛地扎醒。另种新鲜、弥漫身心痛苦,让他眼眶湿红起来。
他捂住脸:“蒋彧也知道,是不是?”
听到这个问题,荣八妹笑容收起来。
她走过去他身边坐下,从烟盒里抽根烟,点上先给齐弩良,又给自己点根,深吸口,翘起腿儿。
“你听谁说?”
齐弩良只看着荣八妹,他眼里痛苦和哀求览无遗:“你告诉,是不是?”
“是。”荣八妹涂猩红指甲食指点点烟,把些烟灰抖在茶几上烟灰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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