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齐弩良低着头,突然没声,像是前面就该触碰到那最痛苦现实,让他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荣八妹快速地消化着他说话,虽然有些耸人听闻,但这切就都说得通。
为什齐弩良对蒋彧这好,为什他这在乎姚慧兰却在她去世时都没有出现,为什蒋家亲戚这不待见蒋彧,连亲大姑都那样对他。
她瞥向齐弩良后脑勺,就算那些话他没能说完,荣八妹也知道他想说是什。当年他牺牲那多,只是想要姚慧兰和蒋彧过得好,可这娘俩偏偏过得不好,不仅不好,还更糟糕。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劝慰齐弩良,
荣八妹皱着眉抽烟,齐弩良这幽怨口气让她无奈又好笑。没想到这个大男人,喝醉却是这样,这在意蒋彧个小屁孩想法。
“你干啥,他要恨你辈子?你养着他,供他上学,白眼狼都喂熟,他恨你做什。”荣八妹掐灭烟头,“行吧,去叫他带你回去睡觉,大晚上,少跟这儿发酒疯……”
齐弩良却把抓住荣八妹小臂,有力手指鹰爪样。
电视机光影下,他黑白分明眼睛闪烁着森然冷光,片刻后,刚才幽怨口气变得泠然:“他恨,因为杀他爸。”
刹那间,荣八妹像是被冰水兜头浇过,汗毛倒竖,起身鸡皮疙瘩。
,齐弩良只时不时地抿口酒。
“老齐,听说现在是你在管洗脚城和红街?”
“嗯,老大还算信任,把洪城业务都给管。”齐弩良恍惚阵,“对,你要是开店差钱,这儿有,你可以先挪去用着。”
“是不样哈,够阔气。”荣八妹笑起来,语气里带点讥讽味道。
齐弩良清醒时不定能听出来,更别说这晕头转向时候:“别跟客气,八妹,在洪城只有你个朋友,朋友之间不说这些。”
好在片刻后齐弩良放开她,继续喃喃:“你别叫他……好难受。”
荣八妹重新坐回他身边,端过酒盅,也喝口,凭借烈酒稳稳心神。
这到底怎回事?
“你说,他爸……是你?别人都说是那事儿是姚慧兰找她相好干,那你,你们……”
齐弩良狠狠甩甩脑袋:“不是,和小兰……们是清白……,只希望她……和她孩子,都过得好。但蒋明贵打她,喝酒就打她娘俩……那次,他又打她,还有蒋彧,忍不住,就……但不后悔,坐牢也不后悔……只要她们娘俩过得好,只要……”
荣八妹微微愣怔,转而收起脸上笑,难得严肃而郑重:“作为朋友,那劝你句,尽早想办法抽手吧,陷得越深越危险。不为你自己,也得为那小子考虑考虑。你要是有个什,你让蒋彧怎办?”
“蒋彧……”齐弩良重复这个名字,念出来时,柔和调子却多些沉重语气。
虎骨酒不比KTV扎啤,度数要高上许多。
这时,已经喝下那半盅酒,酒劲猛地窜上来,齐弩良晕得更狠些。说起那孩子,又勾出他最烦闷心事,以至于理智完全丧失,任凭腔愁苦情绪肆意流淌。
“……蒋彧,他恨……”齐弩良喃喃道,“该怎办,只有他个亲人,要是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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