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弩良原本打算带他去暖和
南方玩
趟，但因中考迫在眉睫，在假期缩短和寒假作业成堆双重阻碍下，哪儿都没能去成。除
小年那天齐弩良去趟市里，两人都在洪城过年。
去年初，齐弩良因愧疚而无法面对姚慧兰，没有去给她上坟。年时间，他多少放下些，这天，和蒋彧起来到她坟前。
还是在那个小土凹里，坟堆上厚实荒草将整个墓碑都盖住。两人徒手拔半天，才把那个小坟包清理出来，在墓碑前点上香烛，烧上堆纸钱。
等那堆纸钱快要燃尽时，齐弩良从衣兜里掏出张纸，展开，放到那堆纸钱灰上。新鲜燃料来，火苗猛地串起，纸张迅速变得焦黑。火苗将它也带去那个人们无法抵达世界。
“这是小彧期末成绩单，他学习很好，和你当年念书样，直都是班上前几名，老师都说他特别聪明。”齐弩良望着墓碑上那张照片，絮絮叨叨，“下
“
是说你那天晚上……咳……梦#遗。”
这家里也没别人可以指望，齐弩良只好硬着头皮，凭借自己那点过来人经验之谈，给孩子做教育。
他抓起筷子，竖立在桌子上，另只手握着筷子上下捋几下，接茬道：“十天半个月，你自个用手像这样解决下，这就不会睡着睡着把裤子弄脏。”齐弩良放下筷子，他也尴尬，但到这份儿上，该叮嘱还得说，“也别老弄，对身体不好，知道吗。”
蒋彧听他说完，那字句像火石样落进他耳朵眼里，把他变成只烧开茶壶，烧得脸红彤彤，恨不得浑身都冒着热气儿。
他搁下碗筷：“吃饱。”说完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
“你多吃点。”齐弩良连肉带汤给蒋彧盛大碗。
冬至那天羊肉汤没吃上，过两天，等蒋彧放假，齐弩良直接去包个锅回来，两人在家围着炉子吃。他打包双份肉，为就是让蒋彧尽情吃个爽快，但这份儿肉都还没吃完，就见蒋彧不爱动筷子。
自从撞见他晾裤衩，就看他这几天直心事重重，情绪不高样子。齐弩良想自己当年头回，也没人给他讲怎
回事，害得他以为自个儿生病，心惊胆战很久。蒋彧比他聪明，见识多，该不会不知道这是正常生理现象？
“快期末吧？”
“嗯。”
齐弩良盯着那关上房门看会儿，捏着脖子轻咳几声，放松放松他因为尴尬而有些发紧喉咙。
等阵缓过劲儿，他去敲敲蒋彧房门：“汤锅就直接放厨房，你饿直接放炉子上煮开就能吃。有点事儿，先出去趟。”
说完他把耳朵在门上贴会儿，没听见回声，心想这孩子脸皮还挺薄，也不再打扰他，出门去。
转眼又是年关。
点成长过程中“意外”并没能影响他，蒋彧期末考得很好，短短学期，就从年级两百多冲进前五十，连他班主任都觉得不可思议。
“也别压力太大，期末考试而已，不要紧。”
“嗯。”
蒋彧端着碗汤半天喝不完，嗯嗯啊啊地答应，心不在焉，精神也有些萎靡。
齐弩良搁下筷子：“这算多大点事，男到十几岁都会这样儿，别郁闷啊。”
蒋彧抬脸，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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