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彧只说随便，又问：“今天下班这
早？”
“嗯，单位人走光
，
就走。”
“你们单位真爽。”蒋彧感叹
句，又压低声音，有点撒娇
味道，“不想上班，也想早点回来。”
“你今天什时候回？”
“不知道，估计得加会儿班。”
这天发薪日，他收到两月工资，还以为发薪搞错，问过去才知道，这里都是月初提前发个月工资。因为他才来，除头个月月末发，后面都是月初发，所以他这回收到是两个月。
简直前所未有，齐弩良都不知道这样好工作怎就轮到他头上。大概是霉运攒到极限，终于开始交好运，而这好运也是蒋彧给他带来。
那小子啥都跟小时候不样，唯独小人精长成大人精，变得更精。
四点半，齐弩良检查完三层小楼，同事已经走得个不剩。他把门小心锁上，又检查两遍，确认点纰漏没有，准备下班。
他从门口保安亭里取羽绒服。这才刚十二月，夜里就已经快要降到零下，第次在北方过冬天，确很冷。
找工作这事儿前后折腾月余，从秋天折腾到冬天。
中间齐弩良有应聘上。但上班第天，对方才告诉他前仨月试用，试用期给他提出各种要求，同时削减各种待遇。第二天，蒋彧就不让他去。
齐弩良意思，人家要求试用也没问题，再说试用期过，不还按之前谈好钱给。
蒋彧却说，个公司能在这些小地方克扣你，以后也能在其他地方克扣你，为以后少糟心，还是别去好。
最后齐弩良应聘上家协会门卫。五险金、八小时工作、法定节假日全部都有，只是工资略低，只有五千元。好在离家近，上班就从小区门口骑个共享单车，刻钟也就到。
“下班就回来，等你吃饭。”
“尽量早点
但他羽绒服很暖和，蒋彧给他新买。
还有同事说他穿这牌子羽绒服却在这儿干保安，他只尴尬地说衣服牌子是仿。同事惊讶仿得这真，问他哪儿买。齐弩良又支支吾吾说是家人买，他不知道。同事就别有深意地冲他笑，估摸着他压根不缺钱，说不定还是哪个领导亲戚，到这儿干活是找个闲职只为混日子。
齐弩良估计这衣服不便宜，但他没敢去求证，他怕知道真实价格，又忍不住让蒋彧去退货。
五点天就要黑，温度急剧下降，骑在车上冷风把脸皮吹得发麻。路过超市，他打算去买点菜回去做饭。
给蒋彧打电话问他想吃什。
上月班，齐弩良终于知道为什这工作这清闲，因为协会里那帮做正经工作家伙比他还清闲。
他负责早晚开锁门，开始还担心自己九点到会太晚，让早来人等，往往八点就到。几天后他发现完全没必要，那帮家伙就没有早于十点来。入冬后黑得早，从下午三点开始，就已经有人陆续下班，到四点整栋楼就剩他自己。
之前某个领导在楼下抽烟，正好齐弩良也在旁边抽，两人搭两句话。
领导抽完烟，上楼前拍拍齐弩良肩：“你新来吧，下午你检查楼里没人就可以锁门走，天冷，早点回去。”
齐弩良活半辈子，第回知道还有这种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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