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在他们关系里,蒋彧总是强硬那方,总是什都不在乎,什都不管不顾,总是很自信,很有把握。却没想到,他也有这多顾虑,也有这胆怯时候。
难怪他总说自己会演,原来这也是演。用强硬和自信外壳,包裹住还是那个总是惴惴不安孩子。
蒋彧没让自己示弱太久,从齐弩良怀里抬起头,看见窗台上摆着三只小鸡。
他过去拿起,吹吹灰:“这是们去吃麦当劳送,你口气点三个儿童套餐。”
“那不是为凑成套。”
齐弩良赶紧说:“不,不是……”
“后来慢慢理解你。”他按住齐弩良胸膛,手心里是对方跳动心脏,也仿佛真切地听见他心声,“知道你是为,你那做也痛苦,”蒋彧缓慢地摸上齐弩良脸,“真对不起,是当年太不懂事,太坏。”
齐弩良按着蒋彧手:“不,是……也有软弱时候,和不敢面对东西。”
蒋彧知道他那不敢面对是什,不想再把那些翻出来,因为每次提起,都对齐弩良是种挑战。
他换个话题:“去广东找过你。”
说起这些,蒋彧突然有点懊恼,“那时候喜欢你人挺多,想如果不是因为,你肯定早就结婚生子,过上完全不样生活。”
齐弩良以为蒋彧说自己那时候是个拖累,忍不住安慰他:“哪有什人喜欢这种人?你想多。”
“挺多人喜欢,都被赶跑。”
齐弩良突然扭过头,竖起眉毛:“还有这事儿?”
“有啊,现在想起当年那种可能被你抛弃可能性,都还很提心吊胆。”
“把这个带回去吧。”
收拾完齐弩良房间,又来到姚慧兰当年住、后来蒋彧房间。
最开始齐弩良避免来这房间是不忍,自他和蒋彧发生那件事后,他是不敢。
从广东回来,住回日化厂,他也没脸再见姚慧兰。除偶尔来遗像前上柱香或者插几支花,他几乎不在这房里久呆。其中摆设还和当年蒋彧上学时模样。
床尾是姚慧兰化妆桌,以前放她遗像,后来遗像被收走,只留下香炉和花瓶。窗前是蒋彧书桌,上方书架里塞满他各种参考书,桌子上还有
这更让齐弩良吃惊:“什时候事?”
“第次去是大二寒假,但没找到人。大二结束那年暑假,在城中村找到你。你在开出租,收车回来总去城中村路边摊吃肠粉,早上很早出车,晚上很晚才回来,很辛苦。”
齐弩良惊讶又有些动容,喉头发哽,像是被些情绪给堵着。他咽着唾沫:“你怎不来见?”
“怕你不能接受,又跑掉……怕再也找不到你。只有等长大,有能力,才敢回来找你。”
齐弩良突然抱住蒋彧,两人侧躺着,蒋彧脸埋进他怀里。
听他这说,齐弩良又不忍心责怪他。
“不会。不会抛弃你。”
“那年你就抛下个人走,点音信都没有,差点找不到人。”
这句话又触碰到齐弩良心里最深痛楚,他知道那时候他离开对蒋彧造成很深伤害,但对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样。
“开始怨你,也恨自己,是做错事把你逼走,是你给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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