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会儿，陆明臣还是把手里
不锈钢件递袋给他。他接过来，猛地被那堆铁疙瘩坠得弯腰。
“拎得动吗？”
宋书华赶紧用上双手：“嗯。”他看陆明臣手两袋挺轻松，没想到这
重，有点尴尬。
陆明臣快步走在前面，宋书华抱着堆重物，费力跟
这人离他太近，他想跑，但迈不开腿，感觉自己像是站在泥潭里，被污泥裹挟着，无法挣脱。然后他看到那只让他恶心手再次举起，似乎是想摸他脸。有戒备宋书华躲开，但对方并不放弃，又举起手：“你过来……”
“吴工，”突然出现陆明臣把抓住那手腕，严厉盯着对方，“昨天客户退回那批件，查出是你们这个环节问题，你去仓库领下。”
姓吴个头不高但很壮硕，他恶狠狠盯着陆明臣时，身上有股匪气。
陆明臣并不怵他：“这个月第二次。客户好说话没让
们赔偿，不然你们车间都得罚款。还想在这儿继续干下去，就把你那些脏心思收起来好好干活。”
他声音不小，车间里其他人都伸着脖子看热闹。姓吴张脸涨成酱色，盯着陆明臣牙齿咬得咯吱响。旁边宋书华有些发慌，眼看两人快要打起来，想着要不要去把他爸找过来……
“陆经理，你看这个精度怎样，能不能达到你客户要求？”工人从车床上把新做件取出来给陆明臣看，等阵也没等来对方意见，工人提高声音，“陆经理……”
陆明臣回过神，只说句等会儿，就走。
但他也没走远，去隔壁镗床车间。
“镗这门工艺就是给大件中间钻孔，这说能理解吧，小老板。”说话间这人把手搭在宋书华肩膀。他是这个车间组长，姓吴。
宋书华背影明显僵僵，试图往旁靠，但那胳膊追着他，硬把人拉回来，揽着去镗床上大件边：“给你示范下，你帮拉下尺子，找下刀点。”
“去领件，把手拿开。”
姓吴路骂骂咧咧走开。陆明臣什都没说，回到车床车间，继续测成品精度。宋书华默默跟在他身后，在他和工人说话时，就站在旁边。
细节确认好，陆明臣拎几袋子样品回办公室。走出厂区，宋书华才跟上去示好。
“陆经理，帮你拎。”
陆明臣停下来，看着他。他立马撇开眼睛，不知道为什，他觉得陆明臣有点生气。
“哎，皮尺歪嘛。”他握住宋书华手，把皮尺扶正，又把加工件卡在镗床上，揽着他回到操作台，“刚刚给你讲过操作台，你复述遍，看你记住没有。”
天气很热，车间里没有空调，大电扇转起来呼啦啦声音和各种加工设备运转声音交织在起，吵得人头疼。让宋书华更不舒服是，身边男人身上热烘烘汗臭，和凑近时嘴里蒜味儿。
汗水从他鬓角滑下，他只想快点熟悉完这个这个车间具体细节，赶紧离开。他磕磕巴巴地复述着操作台上按钮作用，说错几次，对方和他纠正几次。
“不错嘛，你们文化人学这些也挺快，下边教你怎操作。”对方说着话，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并用种露骨眼神瞅着他。
宋书华顿时脸色憋红，大脑迅速充血，厌恶感达到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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