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不能偷穿，也不能偷藏。在父亲
授意下，母亲每隔几天就借着收拾屋子，把他整个房间全翻
遍。在家里，他没有任何秘密，但好在还有学校。
升入初二后，他成
文艺部舞蹈班长。
初那次表演，他演惊人，后续遇到不少舞蹈学校附中想来挖人。他自己倒是很想念舞蹈学校，但心里清楚父亲绝对不会允许，也就没有抱任何期望。果真所有学校到他母亲那关就被拒绝。
那年国庆节和中秋节撞在起，学校要求国庆晚会要有中秋元素，文艺部便排出“嫦娥奔
女人把男孩扶进房间，给他后背上药，劝说他：“别和你爸顶嘴，明天去和他道歉，向他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
男孩趴在床上，后背和脸都痛，但他已经不哭。听母亲话，他忍不住反驳道：“妈，同性恋不是变态，书上都说。书上还说，这个改不……”
“
不管书上怎
说，你必须给改。你向这听话，突然变成这样，你要吓死谁？”
“妈，有两个男互相喜欢，还有两个女互相喜欢，可以给你找出证据……”
女人把手上药膏撇扔在床头柜上：“你少跟看那些歪理邪说，还证据，尽胡扯。”说着吸吸鼻子，开始抹眼泪，“就你这个儿子，全部心思都在你身上，你变成这样，让怎对得起你爸，对得起老宋家？
在他这种眼神里，男人愈加怒不可遏。他突然收起手，开始在屋里四处翻找，最后从阳台找来根拇指还粗铁皮晾衣杆。
女人见状赶紧上去拦：“别，孩子会打坏……”又扭头看儿子，“快跟你爸道歉，说以后再也不这样。”
男孩低着头，咬着嘴唇不说话。
见他这固执，男人肝火大盛，撇开女人：“今天打死他，打死这个变态玩意儿。”
铁杆子落到后背上，疼得男孩浑身发抖直呜咽。但他生生受住。同学说他“娘娘腔”也就罢，哪怕被打死，也绝不会向父亲承认自己是变态。
“你不去认错，是逼你爸和离婚嘛？儿啊，你就听妈句吧，你也十几岁大孩子，该懂点事，除非你想咱家就这样散。”
比起父亲棍棒，母亲哭诉和眼泪更让他难以忍受。
第二天，他去跟父亲道歉，违心保证以后不这样。受到惩罚是再也没有可以自由支配零花钱，中午必须回家吃饭，周末不准独自外出。
裙子被他父亲勒令拿去垃圾堆烧掉。男孩亲手点火，亲手把件件裙子丢进火堆里，看着那些花布片在熊熊火苗里瞬间被舔得焦黑，他蹲在路边，哭得几欲虚脱。
但事情并没到此结束，因为他并不是真从此开始喜欢女孩并断绝对裙子偏执般喜爱。
那是父亲，父亲这能认为自己孩子是变态。
女人叫着去抢男人手里晾衣杆，男人撇开她又挥两下，最后两人扭打在起。
女人哭声盖过所有动静，引来邻居。邻居劝几句，男人顾及面子，更不愿意家丑外扬，才终于作罢。
虽不再打孩子，但他指着女人鼻子通怒骂，把孩子养成这样主要责任归结到她身上。女人没有反驳，只是低声抽泣。
鸡飞狗跳闹下午，傍晚厂里通来电才把男人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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