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这位置看舞台,丈夫只有小小个,纤细瘦削,好像条摇曳柳枝,好似随时都会被折断样。不知道为什,陆明臣鼻子有些发酸。
他给助理打电话:“小唐,你还在公司吧?”
“在,陆总有事?”
“你去福林记去买点甜点,送来QUEEN……把地址和路线发你,现在就过来,以最快速度。”
电话那头大概有点懵,但也没多问,只问:“买什?”
姻。
第二天还不到下班时间他就早早离开公司,打车去QUEEN。士司机抄近道,他才知道原来公司离QUEEN只有二十多分钟车程。
只要有丈夫出现,QUEEN就定会爆满,这些人是来看什,男人最解男人。
陆明臣扪心自问,难道他宁可忍着难过痛苦也要来看丈夫表演只是为更解他吗?明明这件事他已经心知肚明——丈夫爱穿女装,爱唱歌跳舞,爱卖弄给成百上千男人看,再解也不会更深步。
他恐怕也是这些看客中人。丈夫从不曾在他面前呈现模样,对他有着莫名其妙又强大吸引力。特别是那天晚上钢管舞,他也和那些男人样兴奋。不样是,他边痛苦边兴奋着,而痛到极致却也能产生极致快感。但他同时也为自己那晚卑劣心理,以及失智禽兽行为,深深地自厌弃。
“你看着买吧。”
他也跟在座男人样,蛆虫样可悲又龌龊地蚕食台上人。
他照例和后排个人换位置。这个座位很好,可以无遮挡地从正面看到大屏幕里丈夫所有细节,又能把自己隐藏在最深阴影里。
许是感冒还没痊愈原因,台上人状态不是很好,唱歌声音也比往常更沙哑些,却让那柔软调子又多层悲切伤感。
但歌声从来都只是他点缀,并没有什人关心他唱得怎样,台下客人只是起哄着让他跳舞。台上人如既往并不为所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自顾自唱着歌。
丈夫似乎永远都唱着同首歌,永远哭泣着,唱给他世界里唯观众——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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