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无论怎
看都只有坏处。
而他也没那伟大。之所以迟迟不接受萧霖提议，可能更多源于迄今为止
沉没成本。
他为此付出
那多努力，怎能到最后关头功亏
篑。甚至于是自己拱手相让。
他不想。
“
当然……”
他感慨：“师兄可真‘伟大’。”
沈星丛看着萧霖。
对方虽是在笑，漆黑眼瞳却不含丝波澜。只是盯着他，透不进丝光亮。
他从第次见面就十分讨厌萧霖注视，总觉瘆得慌。
而他这次再想要回避时，手却被牵住。
无论是进是退，都已无出路。
沈星丛五指扣紧。
“师兄留下不就好？”
突然听见这话。他不由顿，看向身旁人。
对方并未看他，视线依然落在远处茶盏之上。
沈星丛同望去，桌上茶水与糕点映入眼帘。
因茶水冷，兰谨又替他换杯。此时杯内袅袅冒起白烟，五色糕点垒在旁，无人去动。
“人人都怀疑师兄，唯独先生信你。”萧霖轻声道，“若是知自己信错人，也不知先生会作何感想，又会被旁人如何看待。”
听见这话，沈星丛身体下子绷紧。
这是他最为在意。
沈星丛认不出自己。
逃窜，恐怕要不多久就会被抓住。
但即便如此。
“就算没有尤刃，”沈星丛皱眉，“人亦能去百荒魔域。”
萧霖问：“师兄不怕尤刃,bao露你身份？”
沈星丛：“既要离开。就算尤刃不提，逍遥门也大抵猜得到。”
话没说完，手上力道却加大几分。手指被攥得生疼。
“师兄，看着。”
沈星丛这才意识到自己又不自觉避开视线。这会儿直直望去，几乎能从对方眼底瞧见自己。
无比熟悉容貌，却又十分陌生。
分明是相同张脸，只因眼瞳色泽变化与魔纹，陌生到像是另个人。
那人勾住他手指。
“可就算师兄做这些，也无人会知。大家只道沈星丛是个勾结魔修小人，说不定还会上恶人榜，引得昔日同门争相追杀。”
“师兄果真愿意？”
“……”
沈星丛不想回答。
“不仅能自证清白，还能直当个正统修士。最重要是，”萧霖笑着，“师兄最敬爱兰谨先生也不用因此伤心。”
沈星丛：“……”
“还是说相比这些，师兄觉得‘’更重要？”
萧霖打断话，转过头来。
“为‘’，宁愿放弃名誉、背离师长、放弃自己想要生活？”
他自然不想被平白泼污水，而在那之上，他更不想背叛相信自己人。
方才外堂唯有兰谨在帮他说话。若是他就此离开、坐实背叛同门证据，兰谨此后在逍遥门该如何自处？又是否会因这点被人扣上识人不清帽子？
摆在桌沿茶水与糕点与方才并无什区别，却刺痛他神经。
可是，他也不能跟兰谨说实话。
方才番交谈，他已深刻明白对方对魔修恨得有多深。唐突说出来，只会让场面更加难堪。
萧霖叹息：“若是师兄就这走，勾结魔修背叛师门罪名怕是要坐实。”
沈星丛垂头，无言半晌。
“……那也没办法。”
萧霖往侧旁看去。
“那是兰谨先生替师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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