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凌身体已有些疲惫，中指食指相贴，竖于身前。
如今身于阵法之中，灵气流转速度是此前数倍。若不能
举除尽，此后恐怕便束手无策
。
他眼底映着那汹涌扑来
枯爪，指尖缠绕冰蓝暗光。
“灭。”
字既出，瞬间燃起冰蓝色火焰，要将这铺天盖地异爪吞没进去。
“未来天道宗就靠你……”
沈寒凌举着酒盏，后边话却总觉遥远，未往心里去。
这些同门皆比他入门早。在他刚入门不久，也打过许多交道。但不知从何时起，这些人都渐渐被他甩至身后，差距越拉越大。
现在，沈寒凌连这些人脸也记不清。
“呲——！”
这究竟有什
可羡慕？
他之所以印象深刻，便是因为不解。
这些对他而言太过理所当然。
无论是突破成功、获得本命法器、亦或是得到青睐，他心中都不会升起半分波澜。
反倒是偶尔看见练气期弟子仅仅突破筑基、就欢天喜地举杯相庆，只觉得疑惑。
沈寒凌自出生起便是天之骄子。
容貌出色，天赋出众。自小便如众星捧月般长大。
沈家对他寄予期望，期待他能光宗耀祖，重振沈家。
入天道宗后，师尊亦是对他看重，事事亲力亲为。
人人都说，若不出意外，这下任天道宗宗主就是沈寒凌。
强攻。
回想起来，方才沈星丛过来找他，倒是轻易就破幻象。也不知怎做。
他对幻境术法并不算有研究。看来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找到沈星丛。
由于阵法影响，几道剑气挥出以后，灵力又泄露许多。刚吃回灵丹已完全弥补不上。
沈寒凌凝神调息片刻，决计尽量不再使用术法。
“——！”
似是感受到疼痛，枯爪掌心甚至裂开大口，发出令人战栗
挥剑斩下只枯爪。那枯爪腾空而去，很快消失不见。
然而这地面仍剩余许多，前仆后继地涌来。如同杂草般生生不息。
沈寒凌冷着脸，甩去剑身液体。
为免灵力耗尽，他未使用灵术，而是生生用剑去斩。但这也导致效率甚低，完全除不干净。
倘若使用法术，倒能瞬间覆灭。
为何能如此开心？
因此在突破元婴以后，他也依葫芦画瓢去找同门相庆。却并未能得来相同感受。
大家皆是对他祝福。
“不愧是寒凌，从今往后……”
“这突破合体期也是分分钟事儿……”
柳如烟听欢欣鼓舞，扭捏朝他表白，希望日后能同守护天道宗。
“沈师弟，
可好生羡慕你。既天赋过人，又生得好看，人人都喜欢你。怕是穷尽生，也不会姑娘成天追屁股后边跑吧？”
那人声叹息，又道，“再过不久你修为就快赶上。等那之后，你怕也会忘是谁。”
沈寒凌确忘。
他不记得这是谁对他说过话，又是什长相。只记得是天道宗芸芸众弟子中个，以及对方说这话时无比羡艳表情。
他往前迈出步，忽觉脚下紧。
低头看去，见竟是那片虚无中凭空伸出黑漆漆手掌，五指形如枯柴。抓住他脚踝，死死往下拖拽。
不止只。
沈寒凌抬眼，见黑暗中升腾而起无数形状相似枯爪，朝他淹没而来。
他面上神色不变，手中长剑翻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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