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待在
身边，也始终放不下别人。”
沈星丛不知萧霖为何会产生这种误解。
若他更舍不下师门，为何要千里迢迢过来寻人、为何要待在这格格不入
百荒魔域。
哪怕就是戴
辈子面具，也比待在宫内好百倍。
他讨厌这里。
他实在不想继续做这种事，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
他侧转开身子，萧霖又从身后揽抱过来。
湿热沿脖颈下沿，脊背如有电流爬过。
他不禁躬弯
背。
“师兄总是这般。”
这世间极大。山河美景，壮秀瑰丽；人间烟火，至味清欢。
萧霖欲念本就片虚无。若是连这外界色彩也无，那还剩下什
呢。
“……”萧霖道，“只要有师兄就够。”
沈星丛：“总有日你对失去兴趣……”
他话没说完，忽然抿紧嘴。
身上人顿，接着力道又紧几分。
耳旁传来低声。
“不懂。”
“这天下人，究竟与你何干。”
沈星丛望着上方帷幔。
只是魔修受他控制。他以为这做，能更好地保护师
堂而皇之屠虐，理所当然屠杀。谈论杀几个人、就跟今日吃几碗饭般轻易。
花好容之流不过是这些魔修缩影。除个花好容，还会有下个。
这是本性。
凭他己之力，压根没有办法更改。
他五指攥住，裸露手臂紧紧绷着。
”
沈星丛并未察觉这点。听见这话，才发现自己掌心全湿。
他抽下鼻子，手背抹掉泪痕。可越是这做，眼泪反倒止不住般，个劲儿往外落。
实在抹不尽，他最后干脆整个手臂挡住脸。
萧霖看着身下人动作，俯下身子搂抱过去。
内心想法不自觉泄露出来。
萧霖顿：“师兄说什。”
“讨厌这里。”
沈星丛依旧躬着背，并未回头。
“讨厌魔修。”
身后人终于止住动作，传来低语。
“若说失去兴趣，该是师兄才对。”
沈星丛五指收拢，微微喘气。
“不对。”萧霖冰冷嘴角贴着身前人皮肤，牢牢箍住身前人腰肢。
“师兄是直如此。”
是萧霖咬住他耳垂，略有些刺痛。但紧接着，那刺痛感又变成阵酥麻。
他偏开头。
“别这样。”
可萧霖并未住手。反倒沿着耳廓往下，直咬上他后颈。
沈星丛捂住嘴，另只手扯住萧霖衣襟。
这是二人矛盾本因，亦是二人羁绊起点。
若非是顾及萧霖灭世，他早就跑得远远。后面也不会生出这多是非。
他闭闭眼：“只是希望，能和你好好在个地方生活。”
他想与萧霖在起，并不是单纯互相取暖。
他有许多地方想和对方起去，也有许多事想和对方起去做。
“若非是你在这儿，片刻也不想多待。”
萧霖不由定住。
他没有想过。
因师兄在他面前，从未说过类似话。
于他而言，百荒魔域或是其他什地方，没有任何分别。他对魔修或是正统修士亦无他想。
这拥抱不带任何别含意，仅仅是揽着。
沈星丛不知对方为何忽然这抱他，而他也实在生不出心力去猜测萧霖想法。
他只想要得到答案。
“可以放走吗。”
他重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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