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并无所谓。”
萧霖道：“只是希望，师兄能从心所欲，再无不幸。”
虽然如今看来，这些并非对方所想。
师兄哭
。
对方在他面前露出过许多表情。或是大笑，或是不忍，或是愤怒，亦或是不可置信。
“
同殉情，倒也不错。”
厉风刮过，吹得衣衫猎猎，树叶摩挲声更大。
外围人声滔天，上空更有无数道飞剑掠过。二人却毫无所觉，好似这天下之大，唯剩他们两人。
沈星丛时噤声。
因他没想到萧霖竟会说出这番话。
是萧霖食指。
眼下危机四伏，身旁人却忽然做出这
幼稚
举动。沈星丛没反应过来。
又觉脸颊指腹往后探，触碰上耳垂。继而碰向耳后。掌心覆上他左半张脸。
略有些柔软。
“就算师兄如此，亦无所谓。”
空气仿佛在此刻静滞。
手中灰烬自指间洒落，随风而逝。
沈星丛：“……不会。”
“是吗。”
萧霖没再追问。
可是似乎，仅仅将人绑在身边，并不怎愉快。
他希望师兄能像从前，没心没肺。害羞时候耳朵会红，亦会对他主动。
注视着他。含笑眼底，并非只是暗金。
沈星丛眨下眼，接着指尖微动。
他原以为对方是为占有欲才留他在身侧。因他无论如何恳求，对方都不愿放弃权势。
阵纹路外，还印有生辰八字与“霖”字。以萧霖聪慧，自然能猜得出这是什。
萧霖尚且不知林燃是其亲生父亲事；更不知其生来灵根尽毁，亦是双亲所为。
沈星丛微僵秒，立马从对方手中抽出拓印。
“别看，只是张废纸。”
“可师兄直攥在手里。”
但情绪哪怕再压抑，也从来没有哭过。
背对着他，身体颤抖。
他想要挟去泪水。而挟去再多，也依然止不住眼尾湿润。
那是他第次产生怀疑。自己行为，是否是真为师兄着想。
原本他是不会考虑这类事。心中虚无，唯欲念便是师兄。那他理所应当该得到。
殉情？
对方向来强势，面对不公亦是选择反抗，不会屈服。
可如今道出“殉情”，却像是要放弃所有切。
“为、为什。”
良久，沈星丛才挤出声音，“那百荒魔域怎办，你魔皇之位……”
沈星丛怔住。
二人距离靠近些。鞋底踏过落叶，发出沙沙声音。
肩膀压来重量。那人手臂落来，额前贴近他额间，垂眼看他。
“因纵使欺瞒。若死，师兄也会死。”
那人像是笑下。
这话题原本该到此结束，转移话题是最好。
可沈星丛忍又忍，终究没能忍住：“这是朴九天所提条件，可并未应他。你，你不要误会。”
片刻未听见回应，他不由有些急：“真。这次算是交涉失败，不过别担心，再想想其他办法……”
他说着要再度看去。
刚回头，脸颊却触上股冰凉，凹陷下去。
那既然
“是忘。”
落下这句。沈星丛直接灵气运转，燃火烧尽。
萧霖并未动作，眼底映着火光燃起。连带那漆黑片瞳孔亦红上几分，如同浸血。
纸燃烧极快，瞬间化为灰烬。
沈星丛刚要垂臂，又听得身旁人道：“师兄可要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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