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自由、豁达，又异常真实。
周青柏勾肩搭背地领着裴佑往前走。酒吧里人满为患，周青柏时常需要侧身避过人群，几次凑近下来，裴佑从他身上闻到
点很轻
青柠汁味道。
清爽、带着点微甜气息。
周青柏离他很近，裴佑侧头就能看到他耳垂上红宝石耳坠。调酒是个力气活，他身上汗还没完全消掉，裴佑看着他额头上汗珠顺着侧颈流下来，极缓慢地渗进
黑色T恤中。
“还有，你今晚酒划在
账上。”周青柏领着他走到吧台旁边，按着他坐在吧台前，这才拍拍裴佑肩膀，弯下腰抬起吧台挡板钻进去，笑着侧头看看他：“随便喝，你如果约人，也样记在这里。”
周青柏本来很不喜欢把“周总”和“周哥”社交圈重叠，因为这二者之间通常不怎
兼容。受周苍山影响，前者觉得后者不务正业，后者觉得前者假模假样假正经。
裴佑看就是那种从小到大都拿三好学生学霸，周青柏原本以为他应该跟周苍山他们看法差不多，现在看来，是他太过草率。
“不管怎样，欠你个人情。”周青柏笑着说：“你可以随时跟要。”
说话间，周青柏大咧咧地做个随意手势，看起来有些幼稚。
他笑得很开心，眼角微弯，眼睛里晶晶亮亮，裴佑看着他笑意，心里困惑忽然就有答案。
冰凉凉东西擦而过。
“找谁呢？”周青柏笑着问。
他依旧穿着舞台上那身衣服，银色外套在灯光下折射出点金属质感碎光，他把左手可乐抛到右手，然后习惯性转个圈接住，揣进外套兜里。
“周青柏——”
“谁是周青柏？”周青柏讶异地睁大眼睛，歪歪头，煞有其事地说：“叫周青松，你认错人吧。”
周青柏不提则已，提起这件事，裴佑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今天来意。
他脸上顿时出现懊恼神色，连忙从高脚凳上下来，急切
这才是真正他，裴佑想。
起码在白天、在公司里，周青柏从来没这笑过。在此之前，他笑容是温和、克制、带着很淡疏离感，彬彬有礼，但绝不过界。
不像现在，他整个人都活泼多。
周青柏说得对，裴佑忽然想起周青柏曾在咖啡厅里说过那番话——顿饭功夫确实代表不什，在今天之前，他也不知道原来周青柏“本性”是这个模样。
相亲被隐瞒显然是件让人不爽事，但奇怪是，裴佑没察觉到什被怠慢不满，反而觉得此时此刻周青柏也挺好。
裴佑：“……”
裴佑脸上表情空白瞬，周青柏忍不住扑哧乐，伸手搭上他肩膀。
“逗你玩呢。”周青柏说：“多谢，替解围。”
裴佑跟他站在统阵线行为让周青柏心情大好，他心里那种被人侵占舒适区危机感瞬间消失不见，连带着对裴佑态度也变得随意起来，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隐约模糊他设定好边界线。
刚才裴佑去应付周苍山时候，周青柏就在舞台侧面看着。周苍山没发觉，周青柏倒是看得很真切，裴佑这个老实人，让他撒个谎简直像要他命，周青柏眼神往下扫，猜他现在手心里大概都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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