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佑边被他诡辩说服,边又隐约觉得,周青柏似乎是个很有意思人。
从小到大,从火箭班到北大光华,裴佑见过数不清青年才俊。这些人大多对人生有很细致规划,奋发向上,努力拼搏,然后轻而易举地获得鲜花和掌声,达成普遍意义上成功,成为个正面而积极形象。
可周青柏和他们都不样,他为人处事看起来简单很多,不喜欢就远离,觉得舒服就靠近,对人生也没什规划,好像那种最得过且过富二代。
不求上进显然不是个好品质,但神奇是,裴佑居然觉得,如果对象是周青柏,那这样也没
他看起来累得不轻,额头上覆着层薄薄汗,外套脱下来挂在臂弯里,脖子上玉坠也已经掉出来,摇晃着坠在他胸口。
周青柏喘口长气,然后不见外地把行李箱往裴佑身边滑,大咧咧地坐在他身边,没骨头似地摊在椅背上。
裴佑递给他张纸巾,周青柏轻声道谢,然后抹掉额头上汗。
“既然这样,自己买车多方便。”裴佑说。
“还是不,开车多累啊。再说,对这种物质又没有要求。”周青柏随口回答完,然后把纸巾团成团,准确无误地丢进五步开外垃圾桶里。
晚上九点十分,首都国际机场T2航站楼,裴佑第三次看看腕上表。
航班是晚上十点半起飞,从青山各自分开之前,裴佑和周青柏约好晚上九点在航站楼汇合,但现在周青柏已经比预定时间迟到十分钟,还是半个人影都没出现。
微信对话框里悄无声息,也没有句解释,裴佑摩挲下手机,正犹豫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询问下情况,就见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上面蹦出周青柏大名。
周青柏心有灵犀样,先步给他拨来电话。
“喂。”周青柏声音隔着通话,显得有些微微失真,他有些急促地喘息着,听起来上气不接下气样:“已经到机场,你再等十分钟。”
“再歇五分钟。”周青柏说:“然后去办升舱。”
“……你不是对物质生活没要求?”裴佑问。
“这不样。”周青柏理直气壮地说:“没要求是有就有,没有也无所谓,又不是放着好不要故意选苦日子过,有简单舒服活法,干嘛不选。”
在周青柏人生信条里,“安逸”两个字大概可以算得上是他第处事准则。
他没有野心,事业心也不太重,所以不在乎自己多体面,只在乎自己是不是过得舒服。
“不急。”裴佑转头看看旁边大厅上信息牌,说道:“航班晚点,可能要延迟起飞会儿。”
周青柏嗯声,示意自己知道,然后就急匆匆地挂断电话。
裴佑也不知道分开这几个小时里周青柏干什去,但有消息总比没消息好,他放下心,拖着箱子往里走几步,找个能看到入口位置坐下来。
又过十来分钟,周青柏身影才从入口通道那边过来,他握着手机,四下环视圈,眼看见裴佑,大步流星地朝他走过来。
“救命。”周青柏离着三步远就开始哀嚎:“刚刚那出租车司机是个外地人,刚上岗礼拜,分不清T1和T2,把送到那边去,从那边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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