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岁人回忆起自己十六七岁时样子总是难以回首,期间夹杂着大量尴尬和羞耻,怎看怎都觉得那时候自己小题大做,神经敏感。
周青柏也样,他自己也觉得那段时间自己幼稚又胆小,什屁大点事儿就至于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但裴佑开口,却好像又把他平白拉回十年前。
周家不信奉鼓励教育,也没人会为这点小事儿夸奖他。周青柏本以为自己也不需要这些,但直到此时此刻,他才发现,在那些茫然夜晚里,在那些坚持之后
“能自己稳定自己心态,还能找到自己爱好,并且把它做好,是很厉害事。”裴佑说:“是在大学时候发现自己性取向,当时发现自己对女生不感兴趣,也彷徨阵子,查不少资料,然后才跟家里出柜。”
裴佑直很庆幸自己有个非常开明母亲,所以他几乎没在性取向这件事上过多纠结,很快就接受这个事实。
但周青柏那时候那年轻,那小,骤然发现自己跟身边人都不样,心情肯定很复杂。
不安、彷徨,还有那种隐秘格格不入感会充斥他生活,而且因为家教严苛,所以甚至无法获得父母引导性帮助。
这种“与世隔绝”感觉很容易让人下意识地寻找同类,对当时尚且在青春期年轻男孩来说,这种“寻找”过程定充满未知危险,稍不注意就会学坏。
其中之,变得没那重要。
这种跌宕起伏少年心态持续几年,直到周青柏上大学,人长大,见识也多,才渐渐稳定下来。
周青柏说起这件事时候,声音又轻又柔,既像是避开别人在讲悄悄话,也像是在轻缓地给裴佑讲个无关己身故事。
吧台灯光从侧上方倾斜过来,正好铺过周青柏长长睫毛,落在他面前酒杯里,流下点近似于冰棱钻光。
他唇角笑意若有似无,裴佑目光落在周青柏侧脸上、落在他锁骨上,最后微微下移,看向他握着酒杯那只手。
但周青柏没有,他自己像条,bao雨里小舟,飘飘忽忽地在海里坚持很久,最终自己划回岸边不说,还带回来船不多不少宝藏。
“辛苦。”裴佑顿顿,低声说:“能坚持到为自己负责,这本身就很让人敬佩。”
裴佑语气听起来很认真,甚至比他平时工作认真程度更多点,好像在这个话题上,他不想让周青柏觉得他有在开玩笑可能性。
他平时感情迟钝,但这种时候居然出奇坦诚又直接,周青柏像是被裴佑这种认真态度烫下,下意识地别开眼,避开裴佑目光,脸上笑意也微微收敛点。
在今天之前,这段故事周青柏从没告诉过任何人。
透明高筒杯外凝结着冰凉透明水珠,裴佑看着杯子里那片浮浮沉沉薄荷叶,忽然觉得心也随着周青柏声音点点软下来,顺着水纹荡开点涟漪。
“调酒就是那时候学?”裴佑问。
“是啊。”周青柏转过头,冲着他笑笑,语气轻松地说:“后来越调越喜欢,心态稳定下来之后,就直坚持。”
“很厉害。”裴佑真心实意地夸赞道:“是说……不只调酒。”
“什?”周青柏微微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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