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佑现在终于明白,他对周青柏切宽和乃至纵容,不是因为他好教养,也不是因为他是个乐于助人活雷锋——这切切其实都可以归结于个非常简单答案。
——他喜欢周青柏。
从周青柏在酒吧给他解围开始,到后来他们无数次地在众目睽睽下分享“秘密”默契。他次次放纵周青柏侵入普通社交距离,纵容他撒娇耍赖打乱计划,其实都只是希望看到周青柏鲜活、开心那面而已。
但仔细想想,或许更早,在BlackBar那里,在聚光灯下看到周青柏那刻,他就已经为之心动。
好奇怪,裴佑想,他每次对周青柏心动时候,都是在他离经叛道时候。
“不要这俩字。”周青柏半合着眼睛,翻个身,侧身躺在他膝盖上,声音很轻地说:“这是自己愿意。”
周青柏顿顿,又开口道:“你很好,所以希望你直这好,别被人欺负。”
裴佑微微怔。
他低下头,忍不住低头看向周青柏——因为刚刚动过手,所以周青柏状态看起来不太好,他额角不知道在哪擦出条血痕,伤口还没来得及愈合,有很细碎血珠从里面持续不断地渗出来。
他看起来狼狈又凌乱,丝毫都没有之前那种公子哥似体面,但裴佑伸手擦掉他脸上蹭到血,忽然觉得心跳都乱拍。
裴佑带着出门,上会所门口警车。
刘新暂时被带去医院验伤回不来,裴佑则陪着周青柏去警局等消息。
大约是苦主还在医院看病缘故,所以周青柏和裴佑暂时被安放在调解室,没人过来打扰。
调解室宽敞空旷,周青柏这晚上先是喝酒,后是打架,情绪大起大落,现在安静下来,就觉得浑身疲惫,身上哪哪都疼。
他浑身难受,于是干脆在调解室钢制躺椅上斜横过来,准备先躺躺再说。
好像他注定会为这种张扬而动心,也注定会喜欢上这个能打碎池静水人。
夜风微凉,细碎冷风顺着铝合金窗框缝隙中吹进屋内,裴佑调整下自己坐姿,伸手把周青柏身上外套往上拽拽。
周青柏眨眨眼,顺着他
在此之前,裴佑直想给自己人生找个既定伴侣。
他猜想过自己另半模样,在他脑海里,那个人直是陌生,虚幻,是个影影绰绰轮廓,性格不明,人生不清,分不清具体是个什样子。
但现在,就在此时此刻,这个“伴侣”符号突然具象成个清晰模样,变成周青柏本人。
那瞬间,裴佑仿佛听见心底坚冰开裂声音。
那种萦绕在他眼前微妙感如晨雾般顷刻散去,让他骤然明朗。
只是他还没等躺下去,就被人从后面托住后背,紧接着,裴佑往他身边挪挪,让他枕在自己膝盖上。
“椅子太硬。”裴佑说:“你要躺就好好躺。”
周青柏确实累,他太阳穴突突地跳,头疼得难受,于是没对这个方案产生什异议,只是轻轻地哼声。
调解室装修还停留在十年前风格上,铝合金窗户有点漏风,裴佑看看周青柏身上那件单薄衬衫,沉默不语地把自己外套脱下来,给他裹在身上。
“……谢谢。”裴佑忽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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