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佑和周青柏刚
进大厅，抬眼正好看见
经手这次案子
警官，裴佑脚步顿，正欲打招呼，就听见角落里传来阵嘶哑哭声。
周青柏顺着声音往角落看，才发现那里蹲着个年迈老太太。
她身形瘦小，佝偻在地上时也就小小团，身上穿着衣服倒是还不错，只是不知道在哪滚半身土，几缕灰白头发从挽好结上垂落下来，乍看狼狈又落魄。
她身边围着两个年轻女警，正在边劝她，边试图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她啊。”经办刘新案警官顺着周青柏视线往那边看眼，叹
他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只觉得耳根热辣辣地烧得慌，身侧裴佑目光好像已经化为实质，随时能把他烧出个洞。
裴佑心好像被他三言两语间揉搓成块绵软又轻盈云朵，膨胀着塞满他整个胸口。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千言万语想说，但又什
都说不出口。
那些玄妙、迫不及待表现欲无法付诸于语言，于是只能转化成更加难以言喻感情，被他妥善地收在心底里。
可惜周青柏“真情剖白”只能持续三分钟，时效过就恼羞成怒，他把醋盒往裴佑那边推推，说道：“快快快吃饭——再不吃凉，不要浪费粮食。”
裴佑态度过于认真，甚至有些郑重，周青柏意外地侧过头看他眼，语塞瞬。
或许是被裴佑态度感染，周青柏这次没再插科打诨地开着玩笑把这个话题糊弄过去，他低下头，用筷子轻轻拨动下自己餐盒里小笼包，咽下口中温热鲜香汤汁。
他难得地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无措地舔舔唇。
“没什。”周青柏说：“这是
应该做。”
裴佑本来想说没什是应不应该，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周青柏打断。
裴佑笑笑，轻声嗯声，然后低下头，咬开只鲜肉小笼包。
不过这种微妙而暧昧气氛没能持续太久，十点过，周青柏就接到警方打来电话，说是刘新案件调查已经基本结束，人也已经按程序拘留，等待下步移交检察院。
因为经济案件涉及青山，所以如果有必要，周青柏可以自行前往警察局解案件进程和开具相关证明。
周青柏他们留在渭南等就是这个结果，于是没再多耽搁，匆匆吃完早饭，就起打车去公安局。
工作日上午公安局人来人往，周青柏侧身避开门口几个正在争相恐后要报案年轻人，顺着走廊往里走。
“所有成年人都知道，人生不是童话，不可能有帆风顺。”周青柏拨动下小笼包，鬼使神差地说：“但如果是你，希望你帆风顺。”
因为这个概念具体对象是裴佑，所以他莫名其妙地抛弃人生至今全部家教和社会经验，变得有些天真起来。
“所以你不用跟道谢。”周青柏说：“是自己想保护你。”
裴佑心被这句话不轻不重地拨动下，心软之余还带着点很细微痒意，吊得他上下不能，仿佛所有情绪都混乱地拧成团。
“保护”两个字太像小朋友之间互相许诺标签，听起来郑重又正式。周青柏许久没说这种肉麻话，话说完自己先不自在起来，忍不住起身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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