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柏咬牙切齿地给自己打好气,正自洗脑样地做着心理准备,就听见旁边厕所里传来点零星水声。
周青柏:“……”
对,周青柏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昨晚他怕裴佑去相亲,于是胡搅蛮缠地说什也不让裴佑走,愣是把他留下来起住晚。
幸好这是个套房,周青柏痛苦地想,不然他真成拐卖良家妇
周青柏忍不住抬手捂住脸,自己耳根也开始慢慢漫上薄红。
太……过,周青柏混乱地想。
裴佑脸皮儿薄,人又内向,周青柏只站在他角度略想想,就恨不得替他脚趾抓地抠出个别墅来。
……救命,周青柏生无可恋地想,不如酒瓶子敲死自己算。
但尴尬归尴尬,昨晚发生切总不能从世界线里抹去,周青柏沉默会儿,放下手,深深地叹口气。
如果早知道这顿酒后劲儿会有这大,周青柏发誓,他定在“最后杯”之前就赶紧自己打车回家。
早上八点半,周青柏自定闹钟准时响起,他刚睁开眼睛,意识还没来得及彻底回笼,昨晚记忆就像云端传输样瞬间灌进脑子里。
他最开始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清醒片刻才反应过来什,整个人像是凝固样顿几秒钟,然后缓缓地揪住被沿,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活像朵自闭蘑菇。
周青柏:“……”
完蛋,周青柏生无可恋地想,他昨晚喝应该不是酒,是命运。
抛开羞恼和尴尬之外,其实他心里现在混乱得很——他昨天才刚刚明白自己对裴佑心意,即没仔细梳理自己那些乱七八糟心情,也没想好“喜欢”下步该怎走,本来没打算这早就跟裴佑摊牌,谁知道顿酒功夫就全抖搂出去。
前方切都是迷雾,只有他说出去那句“喜欢”当当正正地立在原地,像个灯塔似,看起来脆弱又单薄。
周青柏心里难免有点后悔,又有点事情超出掌控不安,他用手背抵住眼睛,发愁似地又叹口气。
但后悔归后悔,发生过事儿总不能当做不知道。周青柏看着吊儿郎当,实则从小接受都是根正苗红教育,骨子里有点传统正派思维作祟,做不出缩头乌龟事儿来。
他咬咬牙,强自按捺下心里那种翻涌不绝不安,破罐子破摔地想,反正事情已经这样,既然裴佑也对他有意思,那不如将错就错,走步看步算。
周青柏倒不觉得耍酒疯有什可丢人,他心大又玩儿开,在夜场里混久什妖魔鬼怪都见过,别说喝醉唱歌,就是酒后抱着电线杆子叫老婆都比比皆是,谁也没得笑话谁。
但问题是,他想到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逼着裴佑对他表白,就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太畜生。
昨晚他喝多,意识不清楚,行事也全凭本能,现在回忆起来,才觉得那场面是场灾难。
醉鬼当时没发现,但周青柏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昨晚裴佑手足无措,磕磕巴巴,吞吞吐吐,句话恨不得掰成两瓣讲,耳根红得像是能滴血,哪有平时那个干练利落职场精英模样。
偏生醉鬼对此毫无所觉,还门心思地逼问人家“你喜不喜欢”,不问出个答案誓不罢休,活像个当街欺负良家妇男恶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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