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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连周青柏自己都没发现,他其实早就具备获得真爱最好条件。
“总之,这不是什大事儿。”葛兴笑着说:“不管你怎想,要等东风压倒西风,要等西风压倒东风,最后总会有个结果。”
“那结果什时候来?”周青柏闷声道:“天上掉下来?”
“说不定呢。”葛兴高深莫测地说:“说不定哪天老天爷从天而降个时机,啪叽就把你打醒。”
葛兴本意只是随口说,糊弄糊弄婚前焦虑老处男,谁知道他好不灵坏灵,第二天凌晨四点半,就被周青柏个电话打醒。
“但是周青柏。”葛兴说:“成年人也没有你这谈恋爱。”
“什意思?”周青柏说。
“成年人,大家都是点到为止,喜欢就相处,不喜欢就分开。”葛兴说:“及时行乐,彼此保留,没有你这样上来就说‘辈子’。”
“别人是别人。”周青柏说:“如果谈恋爱不奔着辈子去,干什耽误人家。”
他语气非常平淡,里面反而带着些理所当然味道,葛兴抖烟灰手顿,忍不住又看向他。
话不作数?”
周青柏沉默许久。
他心里显然曾经冒出过这种想法,只是还没冒头,就被他自己掐灭。
爱是本能,是冲动,是可见不可控,周青柏说那多,他心里有那多现实顾虑,桩桩件件都说明“爱”不是最优解,可他还是想靠近裴佑,还是喜欢他,还是想拉着他手,想这辈子都别说句伤他话。
“……不。”于是周青柏说:“做不到。”
当时天还没亮,葛兴刚通宵蹦迪整晚,眼皮跟被浆糊黏住样,还没来得及看清来电人是谁,就划开通话键。
“喂……”
他句是谁还没说完,周青柏声音就从话筒对面窜出来,冷得像是带冰碴子,细听还有点抖。
“葛兴,西南那边地震。”周青柏深吸口气,说:“裴佑在那边出差,现在失联——你能不能把你司机借用用。”
作者有话说:
“……周青柏。”过会儿,葛兴才忽然感慨道:“这个媒真没做错,幸好是把你介绍给裴佑。”
“什?”周青柏纳闷道,不知道他怎没头没尾地冒出这句话。
葛兴摇摇头,没有解释。
少年人恋爱冲动但幼稚,成年人爱情稳定却冷淡,只有周青柏,他是这两者之间中间值。
他有少年人真挚纯粹,心动就是毫无保留;但同时他又是个不折不扣成年人,他心里有责任,也有规避危险意识。
“其实——”葛兴点根烟,含糊道:“如果你今年是十六七岁,你就不会有这种顾虑。”
模糊烟雾在昏暗氛围灯里袅袅上升,模糊葛兴眉眼,只留下他清晰声音。
“要是年轻,凭着把子冲劲儿就莽上去,哪能想这多。”葛兴说:“只有成年人才会考虑这些事儿。”
“这不废话吗?”周青柏说:“或者你现在给个返老还童枪扫下?”
葛兴勾勾唇角,居然没跟他斗嘴,而是转头又看他眼,深深地吸口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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