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柏这才好像放下心,根根地松开握着裴佑手,倒回床上,不动弹。
裴佑环视圈,发现周青柏行李箱就放在帐篷角落里,里面大约是没什贵重物品,所以只是随意地放在地上,拉链拉开半。
帐篷里没拉电,只有点微弱月光从卷帘窗里投射进来,裴佑轻手轻脚地把行李箱拖到窗户底下,掀开盖
周青柏只身人来灾区,带人带钱又带物,在救援队也受到不少礼遇。虽然这帐篷又小又窄,只能放下两张行军床和张折叠桌,但还能分到个“单人间”,总比跟人起去挤大通铺强多。
裴佑左右看看,按他话把另张备用床拖过来跟他拼在起,然后拍拍手上灰,站起来。
他转头要往外走,然而还没迈开步子,周青柏就像是天灵盖长眼睛样,精准无误地抬手握住他手腕。
“去哪?”周青柏问。
“去给你找点碘酒。”裴佑说:“你手上好多擦伤。”
,于是直起身,拉住裴佑手。
“跟块回营地。”周青柏不由分说地道:“会儿联系队长,让他们给你同事带个信儿——你今天就不许回去。”
他三言两语地决定裴佑去处,看起来颇有些霸道。好在裴佑刚刚跟他确定关系,自己也不太想离开周青柏左右,于是顺从地嗯声,跟着周青柏起回他们临时营地。
回来之前,裴佑还以为周青柏那句“浑身疼”是随口撒娇,结果等到进帐篷,周青柏把救援制服脱,裴佑才猛然发现,这句话居然真有几分含金量。
周青柏身上遍布擦伤和淤青,也不知道都是从哪撞出来。他裸露在外手臂简直是重灾区,左手手腕擦伤大片,已经结痂半,右臂上淤青青青紫紫,新旧伤交叠在起,看着触目惊心。
外面下着雨,周青柏跟着搬天多石头断木,手上划出不少细碎伤口,裴佑刚才只是粗略看眼,就看到好几处没处理过。
“别出去。”周青柏魂儿已经睡过去,只有人还勉强醒着,说话做事儿全凭本能,闻言低哼声,说道:“……行李箱里有。”
不知道是因为刚刚确定关系还是单纯因为后怕,裴佑忽然发现,这次见面之后,周青柏比之前显得更加粘人,好像刻都不想让他离开视线。
裴佑心里止不住地发软,闻言嗯声,反手摸摸他手腕。
“好。”裴佑说:“就在屋里看看。”
“这都是哪弄?”裴佑眉头皱得死紧,下意识想伸手按住周青柏肩膀仔细查看,却又怕碰疼他,临收力气,只是轻轻地用指尖碰碰。
脱外套,周青柏身上只剩下件方便睡觉T恤衫,裴佑低下头看眼,才发现他肩膀上还有道很明显青紫印记,大约三指宽,竖着劈开整个肩头,看着格外明显。
“这个啊。”周青柏从见到帐篷开始,身体就本能地调度出“休息”模式,现在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含含糊糊地说:“抬担架留下,都快好。”
他话音将落,整个人就像断电样,脑袋扎上行军床,瘫在床板上。
“那边还有张床,拉过来拼起就行。”周青柏半闭着眼睛,含含糊糊地说:“这屋就自己睡,没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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