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没跟你吵架吧?”裴佑坐在床沿上,担心地问:“在走廊隐约听见你们争执。”
“没事。”周青柏往后仰,大咧咧地躺在裴佑膝盖上,语气轻松地说:“跟他出个柜,他时没法接受而已。”
周青柏刚清创换完药,现在脸色还有点发白,裴佑抹掉他额角冷汗,轻轻叹口气。
“直接说?”裴佑问。
“长痛不如短痛吧,口气炸完,总比以后时不时就拿出来说次强。”周青柏仰躺在裴佑腿上,又捞过他手攥在掌心里,有下没下地摩挲着:“其实说实话,小时候很怕性取向曝光,因为曝光,就不得不面对跟家里人核心分歧。们会有矛盾,也会有争执——而且最重要是,这件事还没法让步,只能逼迫他们迁就。”
周苍山很想把周青柏带回家“严加管教”,但他看眼正在被护士摆弄伤口,又实在狠不下心,于是左右摇摆片刻,还是咬着牙松口。
“等你回北京,先给回趟家。”周苍山冷声说:“管不你,到时候你亲自去跟爸妈解释吧。”
听见“爸妈”俩字,周青柏不由得皱皱眉。
但周苍山显然不准备给他讨价还价时间,话音刚落就拎起自己外套,不由分说地转头走。
他来得匆忙,走得也匆忙,只给周青柏留下颗随时可炸雷,周青柏长长地叹息声,忍不住有点心累。
越想越生气,他干脆放弃说服周青柏,几步走过来拉住周青柏胳膊,作势要把他往外拉。
“算,跟回北京。”周苍山说:“回去好好说。”
周青柏腿还伤着,冷不丁被他拽磕到床沿,顿时抽口凉气,脚下软,往前踉跄步。
周苍山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还受着伤,顿时脚步停,时间走也不是退也不是。
但好在周苍山闹出动静太大,惊动外面护士站,没过多会儿,就有护士推着移动车走进来,不满地看他眼。
裴佑直知道,周青柏看着像个叛逆少年,其实心地很好,也很会为别人着想。他不想用亲情裹挟别人,也不想跟最亲密人产生无法调和矛盾。
“毕竟他们把养这大,也都对很好。”周青柏长长地
周苍山走后没两分钟,裴佑就从外面回来,只是他两手空空,什也没拿回来。
“排骨呢?”周青柏纳闷道:“在半路被人抢劫?”
“给你叫外卖。”裴佑实话实说道:“会儿就来。”
虽然周青柏想把他支开,但裴佑到底没敢走远,只在旁边茶水间门口坐会儿,眼看着周苍山走,他才回来。
好在周青柏也没多想吃排骨,闻言嗯声,轻轻拍拍病床,示意裴佑坐过来。
“住院部请保持安静。”护士说:“换药时间到,病人躺回去,把裤腿拉起来。”
当着外人面,周苍山不好给周青柏没脸,于是顺势放开他手,让他坐回病床上。
周青柏腿伤得有点严重,抗感染治疗还没完全做完,伤口边缘还是有些红肿,周苍山只看眼,就皱着眉移开目光。
“哥,暂时回不去。”周青柏很解周苍山,见状登时抓住机会,轻声软语地说:“还得住院三天呢。”
周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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