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周青柏晃晃腿,煞有其事地说:“要是不乖巧点,你厌倦怎办?”
“不会。”裴佑说:“你不用刻意改变。”
虽然周青柏“天方夜谭”听起来十分美好,但相比起“烧菜洗衣放洗澡水”,裴佑还是觉得维持本性更适合他。
他就应该自由自在,裴佑想,天马行空也好,想出是出也好,哪怕哪天回家开门,他发现周青柏在客厅装个酒吧同款大号闪烁灯球,那好像也挺有乐趣。
裴佑被自己夸张想象逗笑,他扑哧乐,偏头看周青柏眼,补充道:“你怎样都
裴佑轻轻松口气,心里紧绷着那根弦也松懈下来,但他放松之余心里又后知后觉地涌起点微妙别扭,也说不清自己是遗憾还是可惜。
倒是周青柏似乎察觉到什,他把椅背放躺,左手摸索着往中间探探,黏黏糊糊地握紧裴佑手,跟他十指相扣。
“到时候你会收留吗?”周青柏兴致勃勃地问:“然后你每天出去上班,就留在家里做家务,烧菜洗衣放洗澡水,顺便等你回家?”
裴佑:“……”
裴佑心说你连衣服都叠得像印象派艺术品样,还烧菜洗衣收拾家务,别把家里炸就不错。
裴佑:“……”
他俩已经确定关系,该抱抱,该亲也亲,按理来说住起似乎也没什不对。但裴佑之前还没来得及想这件事,冷不丁在这时候被周青柏提起来,颇有点措手不及。
他下意识用余光看周青柏眼,有些紧张地握紧方向盘。
“现在……?”裴佑有些犹豫地问。
裴佑倒不是抵触同居,只是周青柏提起太突然,他还什都没来得及准备。
但腹诽归腹诽,裴佑哪怕知道周青柏嘴里场面堪称天方夜谭,也还是忍不住顺着他话想象下未来“同居生活”。
他从没谈过恋爱,但也有过不少关于“两个人”幻想。他恋爱概念贫瘠又简单,以至于这些堪称“浪漫”幻想里,其中绝大部分就是“组成家庭,携手相伴”。
日三餐,家常便饭,餐桌上放着两人份餐具,卧室里放着高低两个枕头——跟这世界上大部分男人样,裴佑也曾经期待过每天晚上回家时能见到门廊处留夜灯,还有桌上盖着防尘罩晚饭。
虽然周青柏离“贤惠”这个词儿相去甚远,但裴佑还是控制不住地被他调动起某种期待,忍不住开始憧憬起他和周青柏两个人世界。
“……你不用做家务。”裴佑忍不住笑笑,说道:“你做你自己就好。”
周青柏看出他窘迫,忍不住扑哧乐,伸手捏捏他手腕。
“开玩笑。”他说。
周青柏娇气归娇气,但骨子里还是留着点家庭环境造就大男子主义。
出柜事儿还拦在眼前,周青柏自己不提,但心里却都记着。他今天下午发朋友圈上面有航班起落信息,几个小时过去,他家里人必定已经看见。早则今晚,迟则明天,周苍山就得压着他回家“受审”,周青柏虽然不想跟裴佑分开,但也不愿意让他陪着自己直面这种难堪境地。
“今天就算。”周青柏半真不假地说:“不过你得做好准备,说不定哪天就得卷着铺盖求你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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