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佑被他骤然戳破,忍不住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抿抿唇。
他很少有这样急躁时候,但不知道为什,从星河湾回家这路上,他都控制不住地在想这件事。
就像小朋友总是觉得春游前晚上异常漫长样,裴佑居然也难得地感受到这种带有些微焦虑期待,以至于他甚至没法耐心地等待切尘埃落定,而是想顺水推舟地把这件事尽早定下来。
但好在周青柏十分理解他这种心情,也没嘲笑他。他顺势又翻个身,没等裴佑回答,就掀开被子把自己猫进里面。
“好啊。”周青柏软下声音,说道:“听你。”
他刚刚洗完澡,现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湿润热气,语气里都带着点无意识慵懒和黏腻,尾音懒懒地拉长点,听起来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暗示什。
他声音很轻,偏偏像是带着钩子,裴佑下意识攥把阳台栏杆,舔舔唇。
“哎,以为没有分离焦虑。”周青柏幽幽地叹息声,说道:“高估自己。”
在南省这段时间,周青柏和裴佑不说形影不离,也算得上朝夕相对,他早在不知不觉间习惯这种随时随地就能看到对方生活,现在乍分开,哪怕只有两个小时,他也觉得有点不习惯。
“那怎办?”裴佑也被他勾得有点心痒,闻言垂下眼,有些紧张地攥紧手机,嘴里打个磕绊,磕磕巴巴地说:“那要不,……现在……”
佑兜里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
那不是裴佑直默认来电铃声,而且只响声就被拿出来,裴雨警惕地直起腰,就见裴佑低头看眼来电显示,唇角无意识地勾起点弧度。
完蛋,裴雨想,今天八成是问不出来。
果不其然,裴佑显然没有继续跟她闲聊心思,他示意下电话,然后推开房门,回自己卧室。
“喂?”裴佑说。
电话那边窸窸窣窣声音格外清晰,狭窄环境让周青柏声音听起来更加真切,裴佑望着窗外远处马路和车流,忽然心念动,叫声他名字。
“怎?”周青柏问。
“也想你。”裴佑突然说。
“
“那还是算,太远。”周青柏知道他想说什,扑哧笑,打断他:“你哄哄好。”
“在住小区看中套房子。”裴佑忽然说:“八十平,两室厅,精装修,暂时还没人住过,算是新房。”
“嗯?”周青柏先是微微怔,紧接着反应过来什,忍不住在床上打个滚,意有所指地问:“离BlackBar近吗?”
“可以开车送你。”裴佑很快说。
周青柏扑哧乐,说道:“这会儿功夫,你就都想好?”
“到家吗?”周青柏声音从电话另边传来。
“刚进门。”裴佑反手关上房门,顺手解开衬衫领口纽扣,边走到阳台边去开窗,边随口道:“你怎还没睡?”
“睡不着。”周青柏笑笑,他在床上翻个身,把手机从左手换到右手,听会儿电话那头呼吸声,才轻声说道:“其实……有点后悔。”
“怎?”裴佑温声问。
“有点后悔真让你回去。”周青柏低声说:“床好大,个人睡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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