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解他们。”周建国没好气说:“是——”
他“是”什没能说出来,因为梁颖在桌子底下轻轻碰下他腿,把他后半截话堵回去。
周建国看眼梁颖脸色,不情不愿地临时改口:“啊……对,你妈说得对。”
“听青柏说,老大见过那个男生。”梁颖主动把话抛过去,说道:“是个怎样人呢?”
裴佑那个人,是典型“别人家孩子”,周苍山再怎样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说出个“不好”来。他看看周建国,又看看周青柏,摸着良心说实话:
周苍山本以为他再喜欢也不过就是这个程度,但直到对峙那天,他才发现自己想错。
在裴佑这件事上,他是点都不肯妥协,点都不肯退步,从他跟周建国正面对抗那瞬间开始,周苍山其实潜意识里就已经明白,他这次是真认真。
“既然你都明白,那还管他干嘛呢。”姜蔓说:“要是现在逼着你去跟个男人谈恋爱,你能接受吗。”
周苍山:“……”
这个假设太可怕,周苍山只顺着她话想想,就密密麻麻地起身鸡皮疙瘩,别提多别扭。
对象约会天——连都被女孩子表白过。”
“什?!”周苍山刚才还神思不属地困惑着,现在乍听这句话,活像是被人戳中什雷达,噌地回过神,下意识问道:“你答应跟人约会?”
“这是重点吗!”姜蔓恼羞成怒地拍他把:“现在说青柏呢!”
“哦……哦对。”周苍山点点头,干咳声,说道:“你继续说。”
“性取向这种事不是他自己能控制,但社会评价却是环境能控制。”姜蔓说着又打个哈欠,说道:“你要是去国外待个十年八年,你也不觉得这是问题。”
“你看,你也不行吧。”姜蔓说:“对小青柏来说,你让他去找个女孩子谈恋爱,他感受就跟你现在样。”
感同身受总归比说教更有用,周苍山张张口,最后还是没说出什来。
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场“深夜谈话”起作用,第二天大早,周建国少见地没有再躲着周青柏,而是把他叫下楼,开场“家庭会议”。
梁颖和姜蔓也没出门,周青柏抓抓头发,小心翼翼地环视圈,最后坐在周建国对面唯个空位上。
“这几天也冷静得差不多。”梁颖率先开口道:“今天这个会,其实主要是你爸爸想解下你喜欢那个人。”
周苍山若有所思地抿抿唇,没有说话。
“不过话说回来,你怎想起来说这个。”姜蔓说:“还以为你会固执到底呢。”
“在想,其实青柏这辈子,没有几件让他心甘情愿吃苦事。”周苍山低声说:“他长这大,也就遇见两回。个是调酒,另个就是裴佑。”
周青柏是个娇气人,轻易不会自讨苦吃——除非是他真喜欢。
学调酒是很苦事儿,需要大量枯燥练习不说,还伴随定危险性,周青柏当初初学时候苦练好几年,练得两条手臂上都是青紫伤痕,手腕上也常年缠着绷带。但饶是如此,在调酒这件事上,他还是有妥协余地。他知道家里不喜欢他干这个,就藏着掖着,跟周苍山打着心照不宣游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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