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行吧。”徐则进显然是不信，也不想听江浔继续这个话题，“不过
还真
想找你呢，给你找
零时个活，就今天下午到晚上，在西桥街摆摊给游客画人像。”
西桥街是杭市
条古街，往来游客络绎不绝。有人地方就有生意，除开商铺卖特产，些街头艺人也会聚集在此。徐则进说画人像是很多旅游景区都会有，作画者支个画架，旁边摆上几张明星临摹稿来吸引游客，再挂块牌子说“二十块钱张，不像不要钱”。
“不行不行。”江浔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他想说自己没时间，他今天打算是继续在房间里给人物线稿添颜色。
“你就当帮个忙成不成。”徐则进不迷糊，声音也放软，“知道这部动画对你来说很重要，但梦想归梦想，你总得兼顾下现实生活啊。”
“所以你不敢和块儿辞职全心全意搞这个短片。”江浔冷然道，“宁咬东魁半口，不要酸梅筐，这话还是你跟说。”
梦？
在黑暗中，江浔摸上自己手腕。他从被褥里摸出手机打开闪光灯，他看到自己银镯子下边确实有根红绳。江浔头皮发麻，连忙去开房间里唯那盏灯，他站在白炽灯下，将左手抬高过头顶，他仰头看着，那朵小花折射出欧式教堂彩窗玻璃般纯净色彩。
还真挺好看，江浔想，又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警觉，躺回床上，拿起手机给个朋友打电话，第个对方没有接听，第二个忙音响七八下，终于还是通。”
“喂？则进吗？”江浔很精神，“你在哪儿啊，跟你说，三体——”
“三什
体，体什三？”那边响起抱怨声，“说兄弟，你能不能看看时间，现在才几点啊你就给打电话。”
“没劝你放弃意思，兄弟，比谁都希望你能把这个作品做出来，也算是延续自个儿梦。但现在情况是，就知道你住哪儿，你妈三天两头给打电话，让透露透露你情况，讲兄弟义气，只跟她说你挺好。可你真好吗江浔，你现在状态顶多就是没饿死。求求你，你出来见见光成不成？你那地下室多冷啊，你去西桥街坐坐，把稿纸电脑什都带上也成，你就出来走走，晒晒太阳行不行？”
江浔沉默，他知道徐则进是真关心他，不然不会苦口婆心地同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而就像徐则进担心，他确实很久没出过门，身体也出现各种状况。他上个月往电脑桌前连坐二十个小时都还撑得住，昨天这个时候，他扫描张线稿就眼睛发酸发胀，闭上眼做梦，梦里都有孟嘉腊在劝他，身体是g,m本钱，这拼是透支未来。
江浔于是同意，也没再神神叨叨什三体六体九体，躺回去睡到下午两三点后，终于出
江浔把贴着耳朵手机放到眼前，屏幕上显示通话人是“徐则进”，正上方时间是凌晨两点半。
“睡什睡啊，三体都入侵，有什好睡！”
对面阵沉默，江浔还以为他挂：“喂？hello？”
“寻思着你做动画片是乡村纯爱故事啊，怎搞科幻去？还是说你悬崖勒马，去特效公司找正经工作？”
“没跟你开玩笑，”江浔急，自顾自地晃手腕，“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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