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能隐身,让他吆喝更是不可能。他于是就坐在那儿晒太阳。杭市刚下过雪,融雪时温度比前两天都低,但江浔住是地下室,只要有太阳,于他而言就都是暖和。
晒着晒着,江浔隐隐觉得手指有些发痒。他把袖子撩起,看着泛痒右手食指,忍着不去挠。他手在小学时候冻伤过,到冬天就容易肿,不会长疮流脓,但手指头灵活性大打折扣。江浔不由懊恼出门没戴手套,把手缩回袖子里,环顾四周转移注意力。那种感觉很奇怪,明明他身边也有其他画手,明明他身前游客来往不停,正对面靠溪而建小凉亭里坐着人不停换,他还是觉得自己只是个人,这个世界里也只有他个人。
他觉得孤单,而人孤单久,是会习以为常。江浔于是给自己找事做,他拿起铅笔,没有边看边画,而是靠着记忆迅速勾勒,画中街道和凉亭里都是空无人。他画得很快,也很沉浸,不知是被哪个念头戳到,他在黑白速写画上使用水彩颜料,在凉亭中画个坐着人。
那张脸在画里很模糊,但在江浔记忆里很清晰,那个少年有双温润眉目,鼻梁高挺,微抬下巴半阖着眼角度最好看。他情绪很少溢于言表,话也少,但当江浔鼓起勇气去问他物理题,他有问必答,还会教江浔其他解题方法和思路。
他在江浔世界里就像这幅画,和他比起来啊,其他切都失色彩。他还记得以前同学形容夏清泽,用个“贵”字,所以就算夏清泽本人脾气性格很好,并不难接触,大部分人也只是远远地看着,不敢真上前。江浔就属于这个大部分,年少暗恋延续至今,使得他痴心妄想,要是夏清泽现在就在眼前该有多好。
他鼻尖突然有滴凉意。江浔摸,指尖上残留是水。他抬头闭上眼,不敢相信冬日居然还会有那几滴太阳雨,简直不可思议。
但雨也就那几滴,等江浔睁开眼,切重归明晃晃,所有人好似都自带光源,身后都跟着光晕。他揉揉眼,还是觉得模糊,只能用力地眨。他看到凉亭里坐着人,个,更像是两个,他看不清长相,除非他们朝自己走过来。
他们也确实这做,两人个在前个再后,穿过行人缓缓走进。他们身后也有光圈,在江浔视野里,走在前面那位尤为闪耀,但不刺眼,他光柔和地如同朗朗梢头月,如同——
江浔猛然睁大眼。犹似入梦,他大气都不敢喘,好像自己稍稍挪动,那人就会消失,会不见,他不舍。
但那不舍轻易就被打破,那人身后姑娘笑容淡雅,问:“清泽,们找他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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