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边安静
两三秒，叫声江浔
名字。“早点休息，”他说，“天冷，别着凉。”
江浔环顾
下这个阴潮房间，点头道：“好。”
他挂电话，身子又卸力地往后倒，大脑片空白。也不知道是什
念头在驱使，他出门上楼，站在住宅楼前空地上仰起僵硬脖颈。
他看到月亮，冬日里月明亮而冷冽，他把手揣进兜，拿出那枚硬币扔地上，硬币反射出暗淡银光。
他觉得夏清泽就是那莹莹天上月，他是路边角钱。
“还画呐，”徐则进声音拔高，“都几点，你不睡吗？”
江浔没回答，回头漠然看徐则进眼，就开始点鼠标。
“不是啊，江浔……”徐则进声音又小，“
给你打电话前，你妈又联系问你吃住。说真哈，当时要是知道你晕倒送医院，肯定不敢和你妈说你过得挺好。江浔，这样下去真不是办法，你别动画没做出来，身体先垮。”
江浔没再回头，点鼠标点频率也没变过。徐则进知道他是听不进劝，叹口气，帮他关上门。
门锁落定后江浔右手就悬在鼠标上方，食指笨拙地颤抖着，上面还有药膏味道。
良，就说他肯定是顿顿吃方便面吃成这样。
徐则进在那儿滔滔不绝地数落他如何不修边幅不会自照顾，江浔沉默着，想到旁边夏清泽也听到，心中自然不是滋味。药水挂完后夏清泽说要送他回去，江浔见徐则进开着辆小毛驴来，摇头挤出个笑，说他吹吹风也好。
夏清泽沉默几秒，没再坚持，但给江浔戴双羊绒手套。江浔坐在徐则进电动车后面时候直低头看那双手套，神游得徐则进叫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回应。徐则进没法子，突然把车停到旁，对江浔说：“快看，地上有钱！”
“哪儿？”江浔终于有反应。
“就旁边，”徐则进扬扬下巴，指示江浔去后方五六米处看看。他就是随便瞎说，但等江浔走回来，他手里还真躺着个硬币。
这个念头让他眼里酸胀蔓延到心底，他想夏清泽真是点都没变，而他为那部动画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真奇怪，谁来劝
江浔把自己摔进座椅靠背，揉揉手，再也控制不住地掩面。
他没掉眼泪，只是他也觉得好累好累，累得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图什。这时候他兜里手机震动，他掏出来，双目疲惫到看不清来电显示。
“喂？”
“是，”是夏清泽声音，“到家吗？”
“到到。”江浔挺直背。
“你眼睛怎这尖，毛钱都看得见？”捡都捡，江浔就没扔，放进口袋。
“钱多钱少都是钱，积少成多嘛。”徐则进嘿嘿地笑，“不过话说回来，你那个朋友看上去就很有钱，诶？你什时候交这种朋友……”
江浔又不再言语，徐则进自讨没趣，也再没挑话题。他担心，把江浔送到住宅楼门口后还跟着他到地下室，江浔开门进入，徐则进站在门边上，两手交叉抱臂哆嗦，是冷。
“要不咱租个别地儿吧，”徐则进劝道，“这地方便宜是便宜，但也太遭罪。”
“但找不到更合适。”江浔说是价格。他又裹件外套，坐到电脑前，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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