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江浔脸茫然,往外探探,果然没有看到他父母身影。
“他们回去。”夏清泽说,“你睡过去后,和阿姨聊下你情况。说你现在很抗拒和他们心平气和地交流,与其对你步步紧逼,不如等你想明白,你到时候自然会把想说话都说出来。”
江浔不是很相信:“他们能同意?”
“阿姨确实挺着急,不愿意就这离开。就给她看你前段时间给发餐食和睡觉时间,让她安个心。而且叔叔挺解你,说你挺……钻牛角尖,”夏清泽顿顿,“反正就是说你倔,还让你妈别再唠叨,这只会让你越来越烦。”
“爸和居然是同战线?”这是江浔没想到,他拍拍额头,“他们居然还就这走!”
他想不通啊,压抑而又歇斯底里:“、没病……就是喜欢做动画,为什在她眼里,就是有病呢……”
为什他们做父母,在孩子偏离所谓正常人生活后,宁愿相信他们是病,也不愿意放手让孩子为自己搏呢。
他还是坐在椅子上,夏清泽已经站起身,将他身子和脑袋护在自己胸前。良久,夏清泽轻叹声,说:“是啊,你们都没病。”
“没病。”江浔固执地重复。
“对,你没病。”夏清泽肯定。
陈筠是招架不住收回视线那个。
“阿姨,”夏清泽开口,“要不和他谈谈,您先出去等等。”
陈筠小幅度地点好几个头,没说话,捂着嘴出去。房间里只有江浔和夏清泽,江浔低着头死死盯着地板,视线里出现白大褂衣摆也没抬起。
“你告诉她住哪儿?”江浔凶巴巴地问。
“没有。”
“不然呢?”夏清泽笑,“你还想怎样?”
“以为是场恶战?”江浔伸伸脖子,“还以为再这针锋相对下去,得剔骨还父。”
“你以为你是哪吒啊,”夏清泽戳下他额头,严肃道,“江浔,同原生家庭决裂是断尾求生,如果亲情带来创伤是能弥补,没有人会选这条路。这说你可能不爱听,
“那你还信吗?”夏清泽捧着他脸问。
江浔泪眼婆娑地点头。
“那好,帮你,”夏清泽指腹滑过他哭肿眼皮,“护着你。”
迷迷糊糊,江浔再醒来,是在诊室后面张小床上。几个小时前他几乎是哭昏过去,现在也没缓过神来,呆呆地坐在床上,挂出来双腿晃动,夏清泽拉开隔帘后差点被踢倒。
“醒啦。”夏清泽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看着江浔那张脸,嘴角勾着笑。江浔就去揉眼睛,能摸出来其中只眼睛双眼皮给哭没,肯定很滑稽,夏清泽已经把白大褂换下,跟他说,“你父母已经走。”
“肯定你是告诉她住哪儿!”江浔声音近乎咆哮。
夏清泽双手扶着膝盖,弯下腰,仰着头看江浔,发自肺腑地柔声说:“真没有。”
江浔突然溃不成声。
像只无家可归又伤痕累累小兽,他唯可以依靠是夏清泽臂膀。
“她根本不懂,什都不懂!”他语无伦次地控诉,“她凭什装得好像很懂,她明明……明明什都不知道,什都不解。她凭什用心疼、为好名义剥夺喜欢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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