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啊,”孟嘉腊沉着口气,问,“楞次定律到底要用哪只手?”
“右手。”张宇答。
“到底哪只手?”孟嘉腊突然诘问,整得张宇懵。
“……右手。”张宇迟疑两秒。
“对啊,右手,你犹豫什呢?”孟嘉腊手里红笔抵在道选择题选项上,“你做这道题时候是不是也犹豫,楞次定律用右手有什好犹豫,安培定律才左手啊,这明显错误你都看不出来吗?你后面全对,错这道送分选择题,你说可不可惜?”
站稳,双膝都弯下跌入潮水。
那海水不深,点都不深,江浔就算跌个四脚朝天,也顶多是呛几口海水,很快就能爬起来。可夏清泽觉得自己整个心都被揪死,在那个身影出现摇晃瞬间,他就踩进海水,在江浔彻底跌下前伸出手。
江浔抓住,可扑打而来潮水让两人都重心不稳,连带着夏清泽也扎进去。鼻腔里涌入咸涩海水,他闭上眼摸索着爬起身,从始至终都紧紧抓住江浔左手手腕,那里有个银镯,和系着花朵吊坠红绳。
他手突然空。
同时他睁开眼,整个身子都轻轻抖。他坐直同时又眯上眼,是时没能适应光线,再彻底睁开,他眼前全是奋笔疾书白衬衫。
“可惜。”张宇不敢不可惜。
“拿回去吧。”孟嘉腊说完,转向整个班级,厉声道,“知道你们怎想。这热天还待在学校里补课,你们不乐意,有情绪,人也浮躁。可你们看看这次全是联考成绩和排名,你们再掂量掂量,估摸下自己可能全省排名,再看看时间——”他往黑板左上角指,“离高考就三百多天,你们现在不努力,什时候努力?”
“可是老师,真热啊,脑子都热得更灌浆糊似,怎学啊。”说话是赵阳。他父母都是山海中学老师,跟孟嘉腊也熟,有这层关系,他自然敢当着全班人接孟加拉话。
“那你们跟校长反映,明天第节就是化学,你们跟陈老师说。”
“说过啊,”赵阳苦大仇深着张脸,“们每次问陈校长什时候装空调,陈校长都说马上,再马
他吐出口气,后背也撞上座椅靠背。他抬眼,六个电风扇正以最快速度旋转,再环顾四周,窗外月夜杯竹林遮挡,对面教学楼也灯火通明。
“怎?”
有人轻拍他肩,夏清泽扭头,看到脸迷惑杨骋。他胸牌上校徽是红色,夏清泽低头,看到自己校服左胸上窄长名牌,再看向隔张空桌同坐在最后排杨骋,说:“没什。”
“噢……”杨骋皱皱眉,还想问什,眼皮突然抬,就迅速坐端正低下头看正在写卷子,也没动笔,就是最大限度避免和刚才进教室人有眼神接触。夏清泽往门口看过去,孟嘉腊抱着叠答题纸走到讲台桌前,扶扶腰带后再坐下。
“张宇。”孟嘉腊放在讲台上双手交叉着,低眼念讲义上名字。被点名坐在第排最中间男生立即起身,他最旁边男生给他让道,也起身同时他们短暂四目相对,个憋着笑,另个故作惊悚状。但那夸张面部表情只维持秒,等站在孟嘉腊旁边,他又是乖乖尖子班好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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