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咬下唇,坐姿端正,只是双手放在桌下打九宫格,在把“不用”两个字发出去之前,他听到椅子落地声音,再抬眼,夏清泽坐到他身边。
“这道题……”夏清泽装模作样地给他
在奶奶出事之前,江浔和无数不从事生产山海市学生样对台风有着无限好感和期盼。尤其是七**月份台风季,在校就读学生可谓是盼星星盼月亮,就差买俩猪头去庙里拜拜,眼巴巴地瞅着从太平洋来台风能登陆山海市。
可自打江浔记事起,他年年能看见台风登陆山海市预测,那台风也年年在最后关头转移到别处,从未严重到停课程度。所以江浔虽是沿海地区长大,他有很长段时间对台风这自然灾害不以为意,直到十七岁那年,造成山海市直接经济损失高达20亿,近15万户居民断电台风杨梅登陆。
这些都是新闻上数据,但对当时江浔来说,他最直观感受就是校园里近三分之树全被刮得连根拔起,地图湖里水高涨到没上台阶,以及原定星期五结束补课也因为天气原因提前到星期四晚——台风是星期五凌晨正式着陆,但从星期四中午开始,风和雨就猛烈而至,到晚上,给高三二班所在教学楼供电电缆还被刮断,使得这楼十二个班享受到提前出校门回家待遇。
但这些人里没有江浔,学校已经下停课通知,他也和其他住校学生样给父母打电话,可江穆似乎很忙,急匆匆地说让江浔在学校里再住晚,他们明天来接。
于是江浔就成他们班唯个还住寝室人,那天晚上他把空调冷气开得很足,但强劲风几乎是在撞击这座城市切,让他彻夜难眠。
而等他第二天给父母打电话,他才知道从家到学校段路成涝区,车开不过来。江浔就又在寝室里待两个晚上,窗外都出太阳,他还是个人,与世隔绝,再打过去电话父母几乎都没接听,理由多个“信号不好”。
那三个日夜成江浔心中最后根刺,深扎到血肉里,不知还要用多少个年月才能释怀。他现在坐在教室里,听着窗外噼里啪啦雨打树叶声,焦虑到在物理讲义上涂鸦。他画叶小船,跟席卷它海浪相比,那艘船实在是太渺小,只能听天由命。
他抬头看黑板,那上面写着各科暑假作业,讲台上空无人。他记得今天是孟嘉腊值班,孟老师显然对自己班学生很放心,所以没在夜自修时来教室。江浔百无聊赖地把作业抄到笔记本里,写着写着,又开始减压地乱涂乱画。这次他换艘大船,但那似乎不是大小问题,班里带智能手机同学实时通报过,海上风速已达12级,所有东海渔船都需回港避风。
他越画越潦草,那浪也掀起来打得渔船跌晃。突然地,根大竹子被劲强风拍打在窗上发出动响,大家纷纷往窗户方向看,趁机发出噪动,江浔注意力还在画纸上,但身子明显地抖,差点没拿稳笔。呆坐五六秒后,他把在裤兜里震动手机掏出来放在抽屉处,点开那条及时短信,那上面写着:要不要坐过来。
江浔挺挺背,不是很自然地扭头,夏清泽目光穿过那些被竹子和风吸引注意力同学,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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