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
时候，他是什
都感觉不到，所以只能穿
如果碰到阴雨天，情况就越发严重，后腰伤处又酸又疼，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咬，折磨得赵醒归坐卧难安，几乎整宿睡不着觉。
这
晚也不例外，窗外落着雨，赵醒归保持个姿势睡几小时后被疼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出院回家后，他就学习着个人睡，不让人陪护，无奈下半身感知、运动能力丧失真很消磨人精神，赵醒归半夜总是会因为身体不适而醒来，在黑暗中艰难地翻个身，然后睁着眼睛，近乎绝望地等待天明。
他捞过床头手机看时间，才半夜两点多。
微信上有条未读消息，赵醒归茫茫然地点开看，居然是卓老师发来！她通过他好友申请。
所以现在要怎办？
卓蕴咬牙，先把朋友圈对赵醒归屏蔽，接着就通过他好友申请。
十点半，赵醒归应该睡吧？
卓蕴手指敲着屏幕，给他留言。
【Zoe】：小赵，明天你别坐那把椅子，听话。
蕴直着眼睛看那不停歇雨水，依旧不知道该怎办，她忧愁地吸口烟：“走步是步，明天
还是和小孩聊聊吧，他妈妈哭起来好可怕，弄得像个渣女似。”
苏漫琴失笑：“你不是吗？”
卓蕴推她把：“滚啦。”
这时，卓蕴突然想起件事，摸出手机点开微信，看到通讯录里那条新好友申请，微信昵称是：醒日是归时
文绉绉，不知所云。
卓老师微信昵称是“Zoe”，头像是只白色小仓鼠，赵醒归看到她发来那句话，无声地笑下。
他又不死心地想看看卓老师朋友圈，结果空空如也，她应该是屏蔽他。
赵醒归有些失望，撑着床面让自己翻身仰卧，伸手下去摸下，纸尿裤鼓鼓，好在没漏出来。
他不习惯插尿管，因为尿袋要挂在衣服外面，赵醒归接受不这种样子去学校上学，所以就学会白天按时排尿，晚上穿纸尿裤睡觉。
与别腰椎脊髓损伤患者相比，他似乎幸运点点，受伤后过几个月，他就能感知到些微尿意和便意，只是无法控制，当感觉过于明显时，就意味着他快要失禁。
——
受伤以后，赵醒归生活有天翻地覆变化，曾经从未放在心上些小事，比如穿衣、翻身、如厕、洗澡……在这年半里都变成需要他重新学习生活技能。
同时，他还失去很多很多东西，甚至放弃他梦想。
睡眠也是令如今赵醒归头疼事情之，以前他精力旺盛，沾着枕头就能睡着，舒舒服服地觉睡到大天亮。而现在，他睡眠质量变得很差，入睡所需时间长，睡得也不踏实，有很长段时间，甚至需要安眠药才能睡着。
住院时，有护工贴身陪护，每晚会定时帮他翻身，可每次翻身都会把他弄醒，之后又是长时间失眠。
卓蕴又看向头像，是只耍着双节棍——忍者神龟。
卓蕴：“……”
那条验证消息倒是非常正经：【卓老师，你好，是赵醒归】
卓蕴原本打算和范阿姨摊牌后就走人，赵醒归就算发来好友申请，她不理就是。
结果，她没能挡住范阿姨眼泪攻势，答应第二天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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