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车上,赵醒归让苗叔帮他预约下斯湛医生,问问他下午有
苗叔收到消息匆匆赶来时,林泽已经不在,赵醒归班主任带着两个男同学守在那扇隔间门外,焦急地对苗叔说:“苗先生,赵醒归不肯开门啊,叫他他也不说话,在里面待好久,不会出什事吧?”
苗叔让他们先行离开,等到厕所里没人,苗叔才去敲隔间门:“小归,是,外面没人,你把门打开吧。”
赵醒归终于肯开口说话:“苗叔,帮车上拿条裤子来,还有,轮椅坐垫也脏,帮拿个备用。”
“哦,好,这就去。”苗叔心疼极,“小归,你别瞎想,没事,有苗叔在呢,你先在这里等会儿,马上就回来。”
苗叔从车上拿来备用裤子和轮椅坐垫,外加包湿纸巾,赵醒归开道门缝,不让苗叔进门,把所有东西都拿进去。
终身监/禁,不知死期。
赵醒归沉默地哭泣着,手指挠着墙,掐着腿,哭得全身发抖,气都要喘不上来。
他想,毁灭吧,就这样毁灭吧!
他都已经不去想,以前无忧无虑生活,点点滴滴美好,无限光明未来,他都已经不去想!
他很努力很努力地想要活下去,就只是活下去,往前看,接受现在自己,老天爷还想要他怎样啊?
时候,他已经尿出来,校裤,棉毛裤,内裤,外加轮椅坐垫,都已经濡湿片,还泛着点气味。
赵醒归背脊靠在轮椅靠背上,呆呆动也不想动,觉得自己好脏,好臭,像个小丑……路上,也不知道尿液有没有滴到地上,有没有被那位女老师和林泽看到。
他点儿也感觉不到,点儿也忍不住,这大人还像个婴儿样,大白天会当众尿裤子。
这到底是为什?
为什他要遭遇这样事?
“要不要帮你?”苗叔说,“天冷,你小心着凉。”
赵醒归声音冷淡:“不用,自己换。”
他费很大劲才在隔间里换上干净内裤和长裤,又换上轮椅坐垫,把脏衣物都塞进塑料袋里,拿湿纸巾遍遍擦拭自己手和脸,弄完这切,才打开隔间门转出去。
苗叔忐忑地问他:“下午还考试吗?”
赵醒归摇摇头:“不考,想回家洗澡,太脏。”
林泽是疯吧?求他放过他?到底是谁要放过谁?
赵醒归不想再见到林泽,不想再和那个人有丁点关系,他没有去报复林泽啊!什都没有做,怎林泽还会阴魂不散地缠着他?
林泽还说他不想活。
赵醒归觉得好好笑,他将脑袋靠在墙壁上,带着半身污渍,脸上满是泪痕,低声说:“死,又不难,谁还拦着你。”
——
他做错什吗?
赵醒归抹把脸,才想起手上还有尿渍,他愣下,终于彻底得崩溃,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躲在这样个狭小空间里,他恨不得把自己缩成团,再也不要出去。
他狠狠地掐着自己大腿,毫无感觉,为什会没有感觉?医生明明说他脊髓神经没有全断,难道是骗他吗?只是为给他留点希望,让他不要去做傻事?
为什,世上会有截瘫这种伤病?!
这残忍,这辛苦,这屈辱,这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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