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只剩卓蕴和赵醒归两人,卓蕴慢慢地走到病床前,轮椅停在床边,赵醒归平躺在床上,被子盖到胸口,双臂伸在被子外,正睁着眼睛看向她。
他眼睛还是那漂亮,只是,配上憔悴面容和蓝白条纹病号服,怎看怎可怜。
病房里很热,卓蕴脱掉羽绒外套搁在椅背上,赵醒归看着她在床边坐下,她又变成他记忆里模样,毛茸茸毛衣,乌黑柔顺披肩长发,还有不施脂粉秀美脸庞。
赵醒归左手背打着点滴,卓蕴抬头看,足有四大包药水,她想,这多水挂下去,他要怎上厕所?又低头去看,床下果然挂着个尿袋,管子连到被窝里,尿袋里已经有半包淡黄色液体。
“你在看什?”赵醒归问。
卓蕴把脸闷到枕头上,被赵醒归壮举给弄笑,笑着笑着,眼角又次变得湿润。
多神奇,有个男孩这样喜欢她,用心、纯粹、热烈,还不计回报。
是个坐轮椅男孩,长得好帅,个子好高,就是年纪有点儿小。
卓蕴摸出手机,发现电量快要用完,她抓紧时间打开相册,找到那张她和赵醒归在篮球场拍合影。
照片上男孩笑得可真好看,卓蕴呆呆地看着照片,手指摸上赵醒归脸,屏幕闪下,彻底得没电关机。
能探视,卓蕴独自人离开医院,寝室是回不去,她干脆在医院附近酒店开个房间,把空调打到30度,好好地洗个热水澡。
洗完澡,她穿上浴袍,打开食盒,吃两个赵醒归做蛋黄酥。
馅儿居然不样,个是莲蓉,个是豆沙,卓蕴舔舔手指,觉得这是她这辈子吃过、最好吃蛋黄酥。
洗过手,她疲惫地躺到床上。
后半夜兵荒马乱,她都忘前半夜自己和朋友们在酒吧疯玩时是怎样心情。
卓蕴重新把视线转回他脸上,问:“你插尿管?”
赵醒归苍白脸颊上泛起两抹红晕,眉头皱:“你看到就看到,干吗要说出来?”
卓蕴笑笑,伸手去摸他额头:“好点吗?”
“好很多,烧也退。”赵醒归抬起右手
——
第二天早上,卓蕴在酒店吃过早餐后回到寝室,换身衣服,直奔医院。
赵醒归住是个单人间,范玉华和苗叔都在,正商量着陪护如何轮班,看到卓蕴走进病房,范玉华笑下,对苗叔说:“们出去说吧。”
她拉开病房窗帘,床边区域就变得很明亮,范玉华冲卓蕴招招手,小声说:“小归醒,刚喝点粥,你和他聊聊吧。”
临走前,范玉华对卓蕴使个眼色,卓蕴点点头,范玉华也点点头,两个女人心照不宣地擦肩而过,范玉华提前开始担心,卓蕴离开后,重病儿子怕不是又要受回大打击。
她很少会喝这多酒,把自己灌到烂醉,什都不去想,在酒吧里随着音乐摇摆身体,与苏漫琴碰杯,大声地喊:“Zoe,happybirthday!”
她喝得酩酊大醉时,那个男孩是不是就在她寝室楼下吹冷风?
只为对她说声“生日快乐”,为送她亲手做蛋黄酥。
他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个轮椅车头,瞒着全家人,个人偷偷地跑出来!
赵,小,归,胆儿肥呀!你怎不去演碟中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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