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醒归：“嗯。”
“她很细心啊。”苗叔笑道，“昨晚你昏过去，她都急哭
，你说说你，十八岁
人还跟个小孩
样任性，你真要去找小卓老师，和
说声就行，也可以帮你保密。”
赵醒归脸红：“你别说，苗叔。”
“你还知道难为情哦。”苗叔帮他把裤子穿好，又推着他背帮他翻身侧卧，将他两条腿摆好后，问，“这样舒服吗？”
腿怎
样，赵醒归也感觉不到，只是从仰卧变成侧卧，能让久躺后背和屁股放松些，说：“可以，就这样吧，谢谢苗叔。”
卓蕴从没有照顾病人经验，本来就有点无从下手,见赵醒归这排斥,就答应下来：“好,不弄，帮你去叫苗叔。”
她走出去，赵醒归松口气，会儿后苗叔进来。
他拿出床底下便盆，放在尿袋下面，拧开尿袋下方旋钮，淡黄色液体就流到便盆里，尿袋流空后，苗叔又拧紧旋钮，拿起便盆去卫生间倾倒冲洗，又洗个手才出来。
他把便盆放回床底，赵醒归问：“苗叔，你刚才有弄脏手吗？”
苗叔看看自己双手，说：“就是拧时候可能会碰到点，怎？洗就行呀。”
第二包药水挂完,卓蕴按呼叫铃，扭头看，病床上小少年又在傻笑。
他已经傻笑好会儿,低着头，想起就会笑,想起就会笑,双眼睛笑得弯弯,偶尔看向卓蕴，眼里光彩满得快要溢出来。
护士进来换药水，好奇地问赵醒归：“你在笑什呀？碰到什开心事啦？”
赵醒归说：“没有。”
话是这说,嘴角又不小心扬起来。
他讨厌生病，讨厌住院，待在医院里，很多事他都没法自理，需要苗叔或其他陪护帮他做。想想自己这大个人，上厕所、穿裤子、翻身这种事都不能独立完成，赵醒归心里难免沮丧。
苗叔出去，卓蕴又走进来，看看床下尿袋，已经搞好，又看到赵醒归换个姿势，问：“翻过身？”
赵醒归把侧脸埋在枕头上，没回答，黑黝黝眼睛就直瞅着她。
卓蕴笑着在他床边坐
赵醒归颓丧地靠躺在病床上，缓慢地眨眨眼睛，说：“以前自己弄尿袋时，也会弄脏手。”
“嗨呀，你生病嘛，这都是正常。”苗叔看眼床尾，问，“要不要帮你穿裤子？刚才没来得及穿，小卓老师就来。”
赵醒归说：“你帮穿下吧，再帮翻个身，躺得有点累。”
苗叔关上病房门，掀被子帮赵醒归穿裤子，他看着自己赤/条条下半身，屁股下垫着尿垫，那儿还插着导尿管，很不开心地将右手捂在眼睛上。
苗叔动作很小心，抓着赵醒归小腿帮他把裤管套上，边穿边问：“是小卓老师帮你穿袜子吗？”
护士给他换完药水,低头看眼尿袋，对卓蕴说：“家属把尿袋放下，500毫升就要放。”
卓蕴：“哦。”
赵醒归笑不出来。
护士出去后,卓蕴弯下腰研究那个尿袋，赵醒归急疯,伸手拍拍她肩：“你别弄,让苗叔来弄，很脏。”
卓蕴抬头看他,赵醒归神色间带着哀求：“真，你别弄,平时不这样，……不想你弄这些,平时都能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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