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
眼卓蕴，她泡好久，脸红得……就像小学时写
作文，像
个红苹果。他们身体没有触碰，胳膊间还离着十公分远，赵醒归低头看看双脚，因为水有浮力，他脚虚踩在池底，膝盖会随着水波微微地摇
“水烫吗？”他小腿已经浸在水里，还是问出这样句话，又用手去试下水温，“啊，挺烫。”
卓蕴站在他面前，向他张开双臂：“要不要
抱你下来？”
“你抱不动，你别看瘦，骨架子大，其实很重。”赵醒归笑，“让撑下吧，先蹲到这个坐地方。”
他把左臂架在卓蕴肩上，两人起弯腰，赵醒归又用右手撑着石头座椅，慢慢地在水中蹲下来。
等到屁股落在椅面上，他终于松口气，把两条东倒西歪腿放到池底，双手撑着椅面调整坐姿，总算是在池子里坐好。
体，有那
点儿信心不足。
每个人面对心仪对象，都想展示自己优秀面，可赵醒归身体就是他最大短板，他觉得自己魅力不够，那两条腿，他自己都觉得很不好看。
他慢慢地解开腰带，双手抓住浴袍领口时，又犹豫下，卓蕴催他：“你快点，外面多冷啊，赶紧脱下水，可不想再看到你感冒发烧。”
赵醒归咬咬牙把浴袍脱掉，反着摊在轮椅上，卓蕴站在池水中，终于看到他完整身体，苍白细腻皮肤，跟剥壳水煮蛋样干净，是十八岁少年初长成、略微与众不同身体。
他上半身，与去年夏天穿短袖时相比真结实不少，肩膀还是那宽阔，锁骨清晰，手臂修长匀称，练出层薄肌。
“呼……”他吁出口气，“比想象得要麻烦点。”
卓蕴挨着他坐下，问：“那会儿你怎上去？”
“上去，就需要苗叔来帮忙。”赵醒归回头看看池子高度，“自己撑不上去，高点，你也抱不动。”
卓蕴应下：“行，等下帮你去叫苗叔。”
这句话说完后，两人都诡异得沉默下来。赵醒归用上半身感受下水温，有点烫，他没法像卓蕴那样觉得热就站起身休息下，可能泡个十分钟就得上岸，要不然容易缺氧。
他胸肋处不再是皮包骨般得消瘦，腰身很窄，腹肌真有点点轮廓，此时，他胸膛正因呼吸而小小地起伏着。
赵醒归上半身少年感十足，清瘦却不孱弱，与之相比，他下半身就有点可怜。卓蕴看到他双腿，那是双肉眼可见就不健康腿，因为血液循环不畅，腿上皮肤格外苍白，膝盖骨突起，大、小腿肌肉都有萎缩，尤其是大腿，比普通男性细大圈，软塌塌地陷在轮椅坐垫上。
赵醒归摸摸大腿，凉凉，他低着头，不敢去看卓蕴表情，开始准备下水。
卓蕴看到他抓住膝盖，把两只脚放到地上，脚尖离开轮椅踏板后，就无力地垂下来。赵醒归弯下腰用手撑地，让自己慢慢地蹲下，蹲稳后，他用手抓住脚背，用手力量让脚掌抬起，双手交替，用种古怪、蹲着走路姿势挪向池边。
也就半米远，他依旧“走”得艰难，有时会失去平衡，需要手掌撑地稳稳。终于，他来到卓蕴面前，屁股坐在池边，用手抓着两条绵软软腿放进池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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