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蕴:“啊,是吗?吵到你啦?”
她就势翻个身,终于听到小床“嘎吱”声:“哎呦,这响啊。”
卓蕴挠挠脑袋:“那不翻身,你早点睡吧。”
赵醒归还维持着那个姿势,往外探着脑袋,鼓足勇气问:“你要不要上来,和起睡?”
卓蕴惊:“啊?不行吧?”
“不辛苦啊。”卓蕴仰脸看他,“就给你洗个脸刷个牙事,怎会辛苦?苗叔都能干,这年轻,难道还比不过他吗?”
赵醒归向她伸出手,卓蕴立刻牵住他,听到他说:“会觉得很没用,只能躺着,什都做不,不喜欢这样。”
“你是来看病呀。”卓蕴说,“这叫合法做大爷,你在家能做大爷吗?不能!别想这多,好好享受这几天大爷待遇吧,有事儿就叫,没那早睡。”
她故意无视赵醒归低落情绪,想给他空间自己去进行心理调适,回到陪护床上戴起耳机看综艺。赵醒归有心和她聊聊天,见她已经打开视频,就也不再打扰她。
陪护床很窄,又短,卓蕴其实躺得不太舒服,不知不觉就老翻身,翻身那床还嘎吱嘎吱响,她自己戴着耳机没听见,病床上赵醒归全听在耳里。
醒归笑笑,又指指电视机,“不说这个,看电视吧。”
人在医院,不可能像在家那样会熬夜,大家都习惯早睡早起,九点多时,卓蕴关掉电视机,看尿袋满500毫升,就按着苗叔吩咐帮赵醒归倒尿袋、洗便盆。
弄完后,她洗过手,打来盆热水,没让赵醒归自己动手,帮他脱上衣,为他洗脸、擦身,又撸起他裤管,帮他擦腿、擦脚。
擦拭他腿脚时,卓蕴很小心,赵醒归下半身没知觉,腿脚上皮肤因为常年缺乏运动,又苍白又细嫩,与他健康上半身相比显得格外脆弱。
她怕会弄伤他或烫到他,赵醒归说过,他下肢血液循环不好,如果磕破个口子,要很久才会痊愈,护理不当还容易发炎。
“可以。”赵醒归说,“以前住院,在上海做手术时没预约到单人间,住是双人间,病房里另个大哥有
时间这早,他也睡不着,手肘撑着床面探头去看卓蕴,伸臂拍拍她:“卓老师。”
卓蕴拿掉耳机转过头来:“怎啦?”
赵醒归问:“你是不是睡得不舒服?”
卓蕴说:“还好呀,不怎认床,这床就是小点,会儿睡着就什都不知道。”
赵醒归:“可你老翻身。”
卓蕴捧起他脚,细细地帮他擦干净每个脚趾缝,夸他:“你脚也很漂亮呀。”
赵醒归靠坐在病床上,直沉默着,只用眼睛追随着她。
剃寸头人就是方便,脑袋上用毛巾擦就完事,卓蕴又端来脸盆,让赵醒归就着脸盆刷牙漱口。
全部弄好,她把几块毛巾搓洗干净,挂在卫生间,给赵醒归在床头柜上备好个装满温水保温杯,自己去淋浴间洗个澡,关掉病房大灯,只留着卫生间灯,清清爽爽地回到病床边,摊开小被子说:“准备睡觉啦!这还是第回在病房过夜呢。”
赵醒归撑着床面翻个身,低头看着卓蕴躺到那窄窄小床上,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说:“卓老师,明天你别陪夜,不想你这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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