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骗你干什
？”苗叔又去摸摸他
脸，“真没骗你，医生就是这说，你还得吃药，要吃好久，说是营养神经药。”
见赵醒归神情失落，苗叔安慰他，“想小卓
吧？他们刚才
直陪你到探视时间结束才走，明天早就会来看你。好孩子，又遭次罪，没事哈，有苗叔在呢，你好好休息，相信医生，会好起来。”
“嗯。”赵醒归脑袋还有些昏沉，麻药效果没有完全退去，他全身无力，很快又陷入梦乡。
——
就这醒醒睡睡过晚，天亮，早班医生和护士进来查房，苗叔拉开窗帘，阳光洒进房间，赵醒归睁开眼睛，觉得自己清醒许多。
这觉不知睡多久,赵醒归终于从麻醉中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回病房,房间里很安静，陪伴人都不在，身边只有个苗叔。
赵醒归忍住晕眩感，叫他：“苗叔。”
“哎哎，小归，你醒啦？”苗叔直守着他，“你睡好久，你妈妈他们都回酒店，明早会来看你。”
赵醒归问：“几点？”
“十点多。”苗叔摸摸他脑袋，“还疼吗？”
赵醒归很努力地睁开眼睛，顶灯明晃晃地照着,他眯眯眼,就看到上方围着好几个脑袋，面目模糊，个个都在喊他：
“小归！”
“哥,哥！”
“小归啊！”
……
赵醒归睡得很沉,突然感觉有人在“啪啪”拍他脸。
怎还打人呢？他想。
“醒醒。”那是个陌生女声，嗓门儿很大，“你叫什名字？”
赵醒归困得睁不开眼,迷迷糊糊地回答：“赵醒归。”
声音气若游丝，他还想睡。
清醒意味着麻药退去，麻药退去则意味着疼痛来袭。
来是位女医生，苗叔按照她吩咐帮赵醒归翻身侧卧，给医生看他背上手术伤口，他腰腹处裹着圈绷带，绷带拆掉后，后腰伤处贴着纱布，医生弯腰观察时
赵醒归很虚弱，讲话声音特别轻：“还好，背不太舒服，
想翻身。”
苗叔说：“还不能翻身，医生说，你现在只能这躺着，明天他们检查过，你才能翻身。”
赵醒归左手背打着点滴，右手放在被子外，他艰难地把手探到被子里去摸腿，发现自己没穿裤子，摸几下后，很是泄气地说：“苗叔，腿还是没感觉。”
苗叔把他手抓出来，握在手里拍拍：“正常，你爸妈问过医生，医生说这个手术需要恢复期，哪有这快啊，这什，细胞，神经细胞对吧？它都坏两年多啦，总要给它点时间才能重新活跃起来嘛。”
赵醒归委屈地看着他：“你别骗。”
赵醒归动动嘴唇，又听到那人问：“认识吗？这人是谁？”
他视线逐渐聚焦,终于看清张微笑脸庞,熟悉鹅蛋脸，明亮大眼睛,还有唇角露出来两个小梨涡。
他轻轻地说：“女朋友。”
大家都笑，那人说：“行,困话就再睡会儿，手术已经结束啦。”
赵醒归实在抵挡不住困意,如蒙大赦般，头歪又睡着。
“知道自己在哪儿吗？”
赵醒归脑子有点糊涂,想下才回答：“北京,医院。”
“你是来做什？”
“手术。”
“睁眼,看看他们是谁，都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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