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蘅:“……”
苏漫琴大笑:“逗你呢,到底怎?和姐说说,姐帮你出出主意。”
“没什事。”卓蘅放松下来,“就是今天,爸找……”
他开始诉说他烦恼,思维有点混乱,想到哪说到哪,说卓蕴骂他,指着他鼻子说那是她房子,让他滚;说爸爸打他,就因为他拒绝去找赵家帮忙,说爸爸不是做生意料;说妈妈好像谈恋爱,找个大叔,对方人不错,但他心里还是不好受;说赵醒归住在家里,像个男主人,所有人都对他很好,什事都以他为先,连碗豆腐脑,他都没得吃。
说着说着,卓蘅都想哭,说这年他真过得很难,生活费从五位数直降到两千五,在上海,个月两千五,他能干什?
苏漫琴不笑。
卓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会这难过,大学里有个要好朋友,没有因为他家破产而疏远他,但人家是在外省,作为男生,也不好意思老打电话和人吐槽。
谁都不喜欢和满是负能量人过多相处,卓蘅就只能忍,直忍直忍,这年他其实过得很艰难,无数次,想在微信上找苏漫琴聊几句,又不知道要怎开口。
他知道卓蕴肯定对苏漫琴说过他事,从苏漫琴第次见到他时那句“这就是卓十三”就能猜出来。卓蕴不会有好话,不知道把他说成什样,在苏漫琴心里,他大概就是个傻兮兮十三点。
这年,卓蘅持之以恒地给苏漫琴朋友圈点赞,有时候会借机私聊她几句,他不敢在她朋友圈下留言,因为那会被卓蕴看见。
,和你姐起走,同天,同个航班,两个人结伴就不会太无聊。”
卓蘅:“几号?”
苏漫琴:“八月十二,上海飞。”
卓蘅点头:“还有不到个月。”
苏漫琴夹个鳗鱼寿司吃进嘴里,问:“你带行李吗?今晚住哪儿?”
他还要帮爸爸擦屁股,去跑那些从来没跑过工商和税务,和公司里高管扯皮,被他们轮番辱骂还不能回嘴。
他妈妈和姐姐,早就从那次事件中解脱出来,住着大房子,每天快快乐乐,不愿意再去管爸爸。他不仅要管爸爸,还得管爷爷,每个月去养老院看次爷爷,爷爷问他爸爸妈妈怎不来,他都没法回答。
他试图和三个姑姑联系,想请她们有空去养老院看下爷爷,结果又被通骂。大姑姑说她们已经和卓家没关系,上辈子倒霉这辈子才会投胎在卓家,挖苦地说:“你可是卓家三代单传,唯独苗啊,好时候不想着们,没钱就来找们?想得是不是美点?”
卓蘅手肘支在桌子上,双手捂脸,眼泪从指缝中流下。他压抑太久,说不知道未来
就这样,直到前不久六月底,苏漫琴和彭凯文来观县玩,是卓蘅时隔年再次见到苏漫琴。
……
苏漫琴问:“碰到什不开心事吗?”
卓蘅垂着眼睛,沉默阵子后才开口:“是不是很讨人厌?”
苏漫琴说:“没有啊,你就是有点嘴贱。”
卓蘅愣:“没带,会儿去买条内裤,随便找个酒店住晚就行。”
苏漫琴:“明天回去?”
卓蘅:“嗯。”
苏漫琴失笑:“你到底是来干吗?”
卓蘅抬头看她:“就想找个人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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