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他现在胳膊腿齐全,还可以暂时松口气,不用提心吊胆地想着下秒该往哪去。
傅延很快收回目光,走出洗手间。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睁眼就回到三年前,但他想弄明白,自己为什会回来。
外面天色已经开始擦黑,傅延走过去关严窗户,然后打开空调换气功能,顺便把温度往下调两度。
他环视圈,发现自己行李箱规整地放在墙边,桌上放着壶烧开热水,热水壶盖子开着,恒温设置在四十六度,有丝丝缕缕热气从里面冒出来。
他本想在引走丧尸之后通过双子层通道逃生,谁知这栋楼废弃已久,通道早堵堆废弃建筑材料,从外头看不出来什,可内部却已经堵得严严实实,苍蝇都飞不过去。
傅延当时已经受伤,他左腿膝盖骨被尖锐铁板切碎,行动本来就不方便,周旋十分钟后到底没坚持住,被围困在个实验室死角里。
这不是个好记忆,傅延拧紧眉,喉头滚动瞬,忍不住偏过头又吐两口。
这段记忆对傅延来说依旧“新鲜”,他现在闭上眼睛,还能想起被层层叠叠丧尸按在地上撕咬感觉。
腐烂臭味萦绕在他身边,那些腐臭涎水落在他身上,他当时没有立时三刻就死去,还清晰地感受下自己血肉是怎被口口咬下去。
提个军衔。
六月号,傅延想。
再过半个月,会爆发场罕见传播性病毒,感染者会表现出焦虑狂躁、疯癫嗜血、啃咬攻击他人情况。这类情况最初被视作烈性狂犬病,可几天后,感染者皆不约而同地出现“丧尸化”情况——躯体僵硬,脑死亡后却依然存在行动能力等。
在“丧尸化情况”蔓延之前,傅延直觉得,末世灾难电影不过是爆米花生活中点调剂。然而真等到现实发生时,他才发现,原来现实远远比想象要更恐怖。
灾难发生得太快太急,以至于傅延当时不得不中断休假,复职回去参加救援任务。
水壶旁边茶包盒上粘着张便利贴,傅延伸手拿过来,发现上面是张手写便条。
【记得吃药,饿就先点个外卖,
傅延下意识捂住胃部,吐得更厉害。
可他非但没停,反而自虐样地把这段记忆来来回回在脑子里播三遍,直到硬生生想到脱敏,才抹把嘴角,按下冲水键。
傅延摇晃着站起身来,出门前转头看眼洗手台上镜子。
镜子里人英俊高挑,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眼底有淡淡青黑色,看着像是没休息好。
但饶是如此,相比于三年后来说,他现在状态已经堪称不错。
这场末世风,bao气势汹汹地席卷而来,几乎让人毫无招架之力——全球人口锐减,大量城市废弃,人们从城市化生活退居集体生存。
他们被这场意外搞得毫无反击之力,只能步步后退。
直到傅延死前,这场灾难依旧持续着,不知道什时候才能结束。
傅延思绪中断瞬,又不得不想起方才被他暂时无视那件事——他已经死。
在半个小时之前,他跟小队成员被围困在栋废弃大楼里。为送出那栋医学楼里研究资料,他个人独自离开大部队,将丧尸引入大楼双子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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