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秋……”邵学凡不知道在自己人生最后走马灯里看见什,他近乎惨烈地扯扯嘴角,含糊地说:“爸爸对不起……”
傅延忽而愣。
但还不等他细问,邵学凡眼里那簇光就骤然熄灭,他浑身脱力地往地上倒,眼神登时就散。
傅延手松,双指并拢往邵学凡侧颈贴,然后冲着柳若松摇摇头。
柳若松浑身气力松,屁股坐在地上。他喘着粗气,抬起头看着傅延,满眼都写着疑惑和不可置信。
但傅延显然有自己想法,柳若松犹豫下,没开口问他。
邵学凡张嘴就往外呛血,他眼神涣散,却不知道哪来力气,枯瘦手背青筋绷起,抓着傅延手直打颤,嘴唇蠕动下,似乎是有话要说。
傅延顺着他力道弯下腰去凑近他,邵学凡从喉咙里溢出声呛咳,然后断断续续地吐出个名字。
“方……方思宁。”邵学凡说:“找他——”
“他是凶手?”傅延问。
想,邵学凡个学者,到底从哪惹来这利落仇家。
那些人手法利落,行动干净,绝不是谋财害命,就是奔着杀人来。
但邵学凡回国两年,深居简出,到底有什是值得人大张旗鼓地来杀他。
傅延思绪刻不停,若是他脑子是块电脑主板,现在八成都要冒出焦糊味儿。
他脑子里转过几道弯,手上动作倒是点没停,利索地脱下自己外套,又往邵学凡身上糊层。
从傅延硬闯进这栋小楼,到现在为止顶多也就过去两三分钟,条活生生人命就这在眼前消逝,柳若松大脑片空白,还没真正反应过来发生什。
他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表情空白地守着具温热尸首,心里突突直跳。
“哥。”柳若松说:“……那些是什人,撞破杀人现场,他们会不会回来灭口?”
“还不知道。”傅延实话实说,他走过
邵学凡神志不清,大量失血让他随时处于休克边缘,他甚至没听清傅延话,只是执拗地继续说道:“救……学生……”
“哥。”柳若松也听见邵学凡话,他抿抿唇,提醒傅延道:“方思宁是邵教授学生,来时候在团队项目里看到过他名字。”
“救救……”邵学凡语气低落下去,但仍是固执地攥着傅延手,像是攥着根最后救命稻草,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艰难道:“他知道——”
“知道”什,邵学凡没来得及说完。
浓郁血腥气令人作呕,柳若松跪在地毯上膝盖都被血打湿,邵学凡最后从喉咙里呛出口血,像是回光返照样,眼神忽而亮瞬。
不过邵学凡伤重至此,没有专业人士和医疗设备介入,光凭他们两个人,顶多也就是多拽住邵学凡几分钟而已,于结果上并没有任何改变。
“急救电话打不通就报警。”傅延先是交代柳若松句,紧接着转过头,对着邵学凡说道:“那些是你仇人?”
邵学凡眼神涣散,口中呼呼地往外泛血沫,他花几秒钟功夫才反应过来傅延在问什,眼睛猛然间睁大,挣扎着把握住傅延手腕。
“那些人是谁?”傅延紧接着又问。
他语气十分笃定,柳若松不由得抬头看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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