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宁心情恶劣,还没等从后座上爬起来,就听见近在咫尺身边又传来声幽幽叹息。
他浑身汗毛猛然炸,下意识噌地坐起身体,惊魂未定地往声音来源看去,这才发现出声不是别人,而是傅延直开着车载广播。
原来那人声不是梦,方思宁愣愣地想。
“……很遗憾,在这场天灾面前,们被迫认识人类渺小。”广播里男声继续说道:“们尽可能地救援,撤离,但病毒蔓延速度远远高于们反应。灾难发生至今,不少家庭失
同行这整天下来,饶是方思宁依然对傅延持保留态度,在某种程度上,也实在不得不敬佩他。
现下外面正值初夏,气温越往南越显热,傅延全身上下裹着厚实黑色春秋作训服,踩着双军靴,方思宁看着都替他闷得慌。
不进城市时候,方思宁偶尔还会脱下衣服喘口气,可傅延就像是不知冷热机器样,永远腰背笔直,穿戴整齐,于无人处还是副无懈可击模样,从来没有仪态垮掉时候。
方思宁暗地里腹诽,个人能自律成这样,那显然是个狠人。
他自己琢磨着,然后在心里暗暗给傅延划个分组,把他划到“尽可能少打交道”那群人里。
方思宁从车上下来。
“什事。”傅延问。
方思宁抬起头来看向他,犹豫会儿,问道:“你不下来休息?可以跟你换着守夜。”
“不用。”傅延说:“你自己在车上休息吧,如果有什情况,直接叫。”
“其实不在乎,你要不起上车?”方思宁说:“露天睡宿可能不太好。”
方思宁慢吞吞地吃三片饼干,又抿两口水,就放下手里东西。
现在物资不好找,街上大部分小超市都是已经被扫荡过,而那些物资充足大超市里丧尸又多,凭他个人,怎也不可能从里面安全地走个来回。偏偏傅延这个人更在乎那份核心文件,手里物资只要维持在“饿不死”程度上就不会浪费体力去抢夺新,以至于方思宁不得不自己节省点。
他吃完自己“晚饭”,没再去顾忌傅延,而是自己将外套裹,蜷着身子歪在后座上,睡着。
方思宁迷迷糊糊地眯会儿,半梦半醒间也不知道过多久,只觉得耳边嗡嗡直响,像是有什人直在说话。
他前天担惊受怕,又身处丧尸堆里,整个人精神紧绷得要死,现在好容易放松下来,却没想到还是睡不成个好觉,烦躁地原地翻两个身,被迫从浅眠状态中清醒过来。
“不用。”傅延干脆地拒绝:“在乎。”
傅延说着从兜里翻翻,不知从哪掏出袋饼干凌空丢给方思宁,自己只留块巧克力能量棒,还只掰半,丢进嘴里吞。
方思宁手忙脚乱地接过他丢来饼干,想想,没再劝他,而是转身回车上。
他关上后车门,又捧着手里物资坐会儿,最后还是忍不住从窗户里看眼外面傅延。
对方身上冲锋衣外套早在下午就换成特警作训服——下午时,傅延绕路去趟警局,他不知道从哪学来能耐,砸碎人家玻璃,然后连着撬开两扇铁门,从人家器械室里搜罗三套衣服,还有把等待入档备用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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