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宁是个很温和人,他像是没有脾气,不会发火,经常迁就,但只有种情况例外——就是现在。
正如当年他坚定地要去考学样,每当涉及他专业,他就会变得很锐利,寸步不退样。
邵秋没回答他,他平静地看着方思宁,像是要从对方脸上看出点什,许久后才嗯声,听不出态度来。
“……你怎没跟发火?”方思宁忽然问。
他语气很温和,不是在质问邵秋,而是在真疑惑。从之前开会时候,他就以为按照邵秋脾气,他会先闹个天翻地覆。他连面对狂风,
方思宁又往走廊深处走,他没有再故意照应邵秋,而是像医生查房样间间走过去,他有时候会停下跟里面人短暂地说几句,有时候只是观察他们状态。
但无例外,这些人对方思宁态度还算友善。
邵秋沉默不语地跟他巡查完这趟,直到退出走廊,站在电梯前时,方思宁才说:“那小姑娘是后勤部,出门时不小心,就中招。”
“这些人都是自愿待在留观室。”方思宁说:“在人感染变异成为丧尸这段时间里,们需要观察病毒转化状态——他们很善解人意,主动提出来可以帮忙。”
“看出来。”邵秋说。
点木,伤口不疼,刚按下,没什感觉。”
“不要伤害自己。”方思宁说。
“知道。”那女人勉强笑笑,说:“就是手有点哆嗦,刚才抽血时候差点没对准,还好现在不怎觉得疼……对,几个小时?”
“三个小时。”方思宁说。
“啊,时间过得还挺快。”那年轻女人舔舔唇,说道:“那你需要切片什吗,觉得还好,可能切下也感觉不到疼。”
“在你们来之前,有领导给们看段录像。”方思宁说:“跟们在路上看到不样,那些录像是许多人在城市里执行救援任务时候拍摄,场面很惨烈。”
其实不用他说邵秋也明白,他们路来回,为是赶路,当然哪里人烟稀少往哪走,但救援任务需要往人堆里扎,见到、经历,只会比他们见到惨烈百倍。
“城市沦陷就算,如果铺天盖地都是丧尸,无非就是吓人点,恶心点——但现实不是,外面还有很多人。”方思宁说:“父母感染孩子,丈夫伤害妻子,感染后切都不可控,亲密人不可自控互相伤害。许多人不想放弃感染亲人,所以这种病症总是越蔓延越恐怖,天不找到解决办法,就天不得安生。”
“相比人命之下,名声暂时没那重要。”方思宁深深地叹口气,说道:“你要是为此埋怨,无话可说……可以从此以后不出现在你面前。”
他很坚定,邵秋想。
“暂时不用。”方思宁礼貌地说:“谢谢,好好休息。”
方思宁说着准备再往里走,还没迈开步子,就被女人叫住。
“那个,方老师。”那女人抿抿唇,她显然直在强自压抑紧张,见方思宁回头,勉强挤出个不太好看笑来:“那个……就到那时候之后,能不能提前点把……不想变那难看。”
方思宁定定地看她会儿,轻声说:“好,你如果觉得想停止,随时可以按铃。”
“谢谢。”那女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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