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当时没能给他收尸。”邵秋声音很哑:“甚至因为药物反应,连他脸都没看清,连他遗言都是后来才想起来。”
傅延沉默下来。
邵秋知道,傅延自己态度是不会变,但他不会强硬地要求自己留下,如果自己足够坚定,他还是会在申请书上签字。
“做不到别。”邵秋最后说:“只能给他报仇——或许他自己不在乎这个,但是这是能慰藉自己唯途径。”
他说得那样诚恳又可怜,傅延重启两边,自己最清楚失去战友是什心情,他说不出拒绝话,只能沉默着抬起手,拍拍邵秋肩膀。
抿唇,似乎是知道自己理亏,于是干脆死猪不怕开水烫,没有说话。
贺棠看看邵秋再看看亲哥,觉得帮谁都不对,于是又往嘴里塞个小番茄,杜绝自己发表意见渠道。
柳若松也没有说话,他对这种安排调度窍不通,于是只管安安静静地听傅延安排。
“邵秋。”傅延沉声道:“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你要知道,方思宁救你,就是希望你好。”
他这次回来后,整个人性情大变,原先那种意气风发青年军官气质被抹消大半,取而代之是种近似偏执颓丧感。
“如果你出现不良反应,会随时叫停,分你去后勤组。”傅延说:“能不能接受。”
邵秋狠狠地点头,说道:“能。”
傅延不想让他跟去执行任务,除担心他身体之外,还有别顾虑——邵秋现在身上那种自苦自伤味道太重,傅延怕他脑子犯轴,自己想不开。
“知道,队长。”邵秋苦笑声:“你放心,没有别意思。”
他垂着头,半晌才低声道:“只是……只是想给他报仇。”
人死不能复生,这道理邵秋明白。
人没就是捧土,无论生者再怎痛彻心扉也没用,哪怕他把自己千刀万剐,也没什意义——过去永远过去,他遗憾会永远留在已经结束昨天,无法追溯,无法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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