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句话乍听风马牛不相及,但在傅延脑子里却莫名其妙地重合在起,最后叠成句简简单单“舍不得你”。
好像世间万物执念都能停留在这句“舍不得”上,因为无论如何也没法说服自己放弃,所以连性命都可以变成无关紧要东西。
在傅延眼里,柳若松直是自由。
他浪漫,温柔,对世间万物都有极高共情,像阵温和风,去哪都是和煦而自在。
他爱高山也爱大海,世间有万种美景存于他眼中和相机
“都想过。”傅延抿抿唇,他从不对柳若松撒谎,实话实说道:“所有可能性,都想过。”
是他脾气,柳若松想。
他会把所有可能性都分门别类地整理出来,然后挨个考虑,最后从里面挑出条加以执行,剩下股脑收起来当PlanB。
“那要是没有呢,怎办?”柳若松追问道:“你死,活着,然后没有重来次。只能拿着你大额抚恤金,回军区继续做研究员。就像第辈子们谁都没有重启那样,当这两次重来是悲痛至深下造出来梦。”
傅延心口猛然收缩,那种毫无征兆神经痛又顺着他血管覆盖到全身——但这次疼痛源头是他胸腔里心脏,那脆弱又坚韧器官每跳下,都带来种生拉硬拽般闷痛,痛得他喘不过气来。
“不是担心这个。”傅延说:“你是……科研人员,不用去冲锋陷阵。”
“是怕你又死在看不见地方。”柳若松说这句话时候没敢看傅延眼睛,他声音很低,像是避讳着某个字样,尾音轻巧地滑进风里,跟江水声混作团:“如果这次也不行,那该怎办。”
“没关系。”傅延声音四平八稳,不像在说自己生死,而像是在说什电子设备:“答应你,尽力而为,如果实在不行,大不再来次。”
“既然这样,们死块不是挺好吗。”柳若松轻声细语地说:“反正眼睛闭睁还要重来遍,死也不耽误什。”
“不……”傅延难得迟疑次,语气变得有些急促:“重启是有规律,但也不是必然,万这次没——”
柳若松很善于看他神色,然后察觉他意图,但这次他没心软。
柳若松向前半步,伸手抚上傅延侧脸,用指尖碰碰他额角冷汗。
“活着很没意思。”柳若松低声说:“没有你话,这个世界也没什好看。”
傅延下意识攥住柳若松手。
柳若松这句话让他想起第世贺棠,那个永远开开心心小丫头,在贺枫感染后跟他说最后句话是“不是个勇敢小姑娘”。
他话没说完,柳若松已经转头看向他,傅延这时人已经反应过来什,突兀地止住话音,表情变得有些无措。
“若松,……”
傅上校平日里在外面缜密又能干,但面对柳若松时候,总是有点不样。
若是柳若松有意要套路他什,总是费不多少事,傅延自己就能头撞进来,也不知道该说他在柳若松面前不设防,还是柳若松解他大于傅延自己。
“哥,你也会担心没有下次。”柳若松声音很轻,像是哄他样,很温和:“你想这个不是两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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