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秋闭上眼睛,没来由地想起方思宁。
如果能起死,好像也挺好,邵秋想,他甚至有点羡慕他们俩。
这样想有些对不起战友,但邵秋实在控制不住,致幻剂后遗症在他身体里扎根生长,在无声无息中枝繁叶茂,蚕食掉他血肉,扭曲他思想,将他变成个偏执空壳。
他有时候做噩梦,总会在镜子里看见自己——在俊朗高大身躯下,承载是具灰败躯壳
冯磊不像傅延可以跑到前面冲锋陷阵,得在泓澜江畔主持大局,只能尽自己所能帮傅延调度下情况。
傅延这边收线,将通话接到公共行动频道。
身边邵秋推上枪膛,金属碰撞间发出声轻响。
傅延侧头看他眼。
“队长,别自责。”邵秋淡淡地说:“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在事情面前做出最好选择就行,其他大家自求多福就好。”
耳朵:“那边情况已经问清楚,这事儿是巡逻班孩子发现,说来也巧,他们原本只是在公园外围巡逻,但偏巧撞上两个从里面跑出来研究员,这才知道景观公园山体里有个研究所分所。”
“这两个研究员还活着吗。”傅延问。
“活着啊。”冯磊又灌口水,继续道:“他们原本就是负责照顾培养皿科研组,在山上可能看到泓澜江那边情况,加上培养皿跑,就不敢继续呆,想要趁天黑跑路,没想到正撞到巡逻班手里。”
“跑?!”傅延皱紧眉头,追问道:“跑哪去?”
“别急别急,傅老弟,没跑远。”冯磊连忙说:“还在山里,听他们说是挣脱束缚装置跑出研究所——他们这个研究所跟临时房样,安保实在垃圾。们人有部分已经去山里跑圈,见到培养皿踪迹,本来想抓,但是她跑得实在太快,没逮着。现在只能确信她还在公园里,已经叫人把公园围起来。”
傅延知道,邵秋是在说贺枫和贺棠事,但他有些意外邵秋会突然把这件事挑明说。而且在傅延印象里,自从方思宁死后,邵秋直有些颓丧,虽然作战状态还在,但不像是有闲心顾虑别人心情样子。
傅延不知道该怎面对他这句开导,现在事情环扣环,他担心失踪战友、要在意丢失培养皿,整个人还要对抗那种“要不再来次”诱惑,整个人四分五裂地被各种问题占据,暂时分不出精力来体悟自己情绪——无论是好还是坏。
于是他只淡淡地嗯声,说道:“快到坐标点,警备。”
邵秋没有再说话,他将随身培养收回枪套内,最后次检查装备,然后靠在车窗玻璃上。
稀薄月光透过厚实车窗玻璃映在他脸上,留下个雾蒙蒙虚幻影子。
傅延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冯磊每句话每个字他都能听懂,但偏偏放在起就显得儿戏样。
个研究所分所,再怎安保差劲,会连个丧尸都关不住吗。
乔·艾登那群雇佣兵呢,怎会只叫群手无缚鸡之力研究员看管这重要东西。
“知道。”傅延说:“先叫他们原地待命,不要贸然进山里去找,把出口围起来,等到再说。”
冯磊在通话里连声答应,顺便嘱咐两句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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