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土壤松软，他脚步太急，踉跄
步，但还是速度不减，勉强保持着平衡冲进山洞。
冯磊欲言又止地张张口，到底句话没来得及说出来，便干脆咽回去。
山洞里，傅延坐在洞内深处点，邵秋坐在他斜对面靠近洞口，相隔着两米多
距离，两人沉默不语，正在相对着抽根烟。
柳若松冲进来时候，傅延那根刚好抽到尾巴，他将烟蒂暗灭在身边土石上，回头就见外面人造光源被挡住大半。
高功率明光在洞口勾勒出个剪影，傅延愣秒，才认出那是柳若松。
柳若松跟着冯磊脚深脚浅地往后山集合地走，越走就感觉空气里那股水汽越严重，阴雨天气低气压沉甸甸地坠下来，压得有点他喘不过气。
景观公园后山开着锃亮手电，把半座后山映得亮如白昼，艾琳被巡逻班围在中间，正趴在地上艰难地扭动着。
不知道是谁好心，给她披件衣服。
柳若松跟在冯磊背后，他默不作声地巡视着，将人群来回打量两三遍，但直到近前，才开口问道：“傅队他们呢——”
巡逻班班长肩背微不可察地抖，眼神游移瞬，从艾琳身上挪到草地上。
从半个小时前，柳若松就失去傅延消息。
他整理完研究所收尾工作，带着队员撤离跟冯磊汇合，还没来得及分享发现喜悦，就听冯磊说景观公园那边失联。
……或者说是失联也不尽然。
那边传来最后次消息是说他们发现培养皿踪迹，产生初步接触，之后究竟“接触”到什
程度，就再没消息。
柳若松跟着冯磊上指挥车，去往景观公园接应他们，路上遇到群流窜过来丧尸，警卫员下车处置时候，冯磊忽然看看天色，在车里叹口气。
邵秋离洞口更近，他几乎是瞬间从地上“弹”起来，他表情痛苦又克制，看起来有千万句话想说，但他喉结上下滚动瞬，最后只说出句“对不起”来。
柳若松没听见他说什。
他心脏怦怦直跳，所有感官都处于个极致放大状态，他冲进来时做好最坏准备，但进门时看见好端端傅延
柳若松心里咣当声，仿佛块巨石滚滚落下，登时就把他砸得窒息不已。
他不知道在他跟傅延分开短短个多小时里发生什，也不知道捕捉培养皿时候产生什变故——但看得出来，这定不是个好消息。
“人呢？”他又问道。
那班长指指旁边山洞，没说话。
冯磊眉头皱，刚想让他把话说明白点，柳若松已经转头冲进去。
“要下雨。”冯磊说。
现在是深夜，天色漆黑片，柳若松什都没看出来，但莫名从他这句话里嗅到某种不详而腐朽味道。
那群丧尸数量不多，六七只模样，只出动半个班就解决，车队重新行进起来，柳若松手心冰凉，隐隐约约沁出点冷汗。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在冯磊说完那句话之后，他仿佛也从空气里感受到某种粘腻冰凉水汽，顺着他呼吸流入他肺里，把他整个胸口带得冰凉片。
景观公园外围巡逻班已经撤退，这说明他们找到并控制住培养皿，起码不再需要围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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