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退回傅延对面,在傅延认知“安全距离”里坐下,退出弹匣看眼,然后把里面橡胶弹个个换成实弹。
“没事,不用怕。”柳若松又重复遍,他深吸口气,声音明明在发颤,听起来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就在这等
“你绷得好紧。”柳若松说:“你害怕?”
傅延愣愣,想说没有,但话还没说出口,他就觉得心口猛然跳,紧接着他就发现……柳若松说得是对。
他不怕死,却不知道怎面对柳若松。
从被咬到现在,哪怕是柳若松来到他面前,他也还没正视这件事。
这是他平生难得逃避,傅延发现,他几乎没有直面这个问题勇气。
傅延在心里叹口气,想要帮他擦眼泪,可惜只手铐在墙上,只手在柳若松手里,实在有心无力。
“若松——”
“别说对不起。”柳若松说:“说就家,bao你。”
柳若松说话间已经手脚麻利地包扎好他伤口,甚至还用剩余纱布抹掉他伤口附近残存血。
然后傅延就看见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瞬,柳若松默不作声地狠狠将团成团地纱布往地上丢,扑过来抱紧傅延。
都是肉长。”
柳若松抿抿唇,低声道谢,转头折返回去。
傅延还维持着方才那个姿势,连袖子都没敢放下来。柳若松点都不介意他身上“随时可能变异”高危标签,面对面地往他身前坐,刺啦声撕开医疗包。
傅延欲言又止,很想告诉他这没用,变异者伤口不会愈合,医疗用品用点少点,最好不要浪费。
……但他实在不敢说。
他当然可以搜肠刮肚地找点安慰话,再不济还有“下次”可以拿出来用用。
可再再二不再三,傅延说不出口。
“不怕。”柳若松声音也不够平稳,他维持着拥抱姿势,胡乱地摸摸傅延后背,不知道是在安抚对方还是在安抚自己:“没事,不害怕。”
傅延只觉得他断断续续地抽口气,像是瞬间做出什决定。
柳若松拍拍他后背,然后从傅延腰间摸走他枪。
他力道很大,有种想把傅延嵌进身体里错觉。
傅延第反应是把他往外推。
他随时可能变异,身上还到处都是血,柳若松这抱上来,实在不安全。
但他手刚碰到柳若松肩膀,就察觉柳若松自己放松点力道,偏过头凑过来,似乎要吻他。
体液交换有感染风险,傅延下意识往后错开点,平生第次避开柳若松吻,柔软触感落在他唇角,柳若松像是知道他在想什,极轻地嗯声,退让般地往旁边避开点,亲亲他脸。
因为柳若松在生气。
在傅上校人生准则里,“不惹爱人生气”也是其中重要条,如果实在犯禁,那这项条例会自动拓宽为“不要火上浇油”。
柳若松动作很麻利,他板眼地执行消毒、上药和包扎外伤处理流程,将雪白绷带圈圈绕在傅延手上,挡住那道足有巴掌长狰狞伤口。
中途他似乎觉得欠身太费劲,于是半跪起来,用牙咬开医用胶布。
他面无表情,手却在抖,眼角有点明显红痕,不知道是愤怒使然,还是控制不住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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