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轻轻地喘息几声,脸色变得好点,扶着柳若松手支起身子,站直。
柳若松满脸担心地看着他,伸手给他抹掉额头上汗。
“要不回去休息吧?”
“叫上贺棠就行。”傅延说:“研究所那边不是有看守人吗。”
柳若松见他好像坚决,于是犹豫着点点头,给贺棠拨个通讯,让她开车在楼下等。
傅延拉着柳若松往外走,艾琳本来站在玻璃里目送他,可他走到门口时,艾琳忽然毫无征兆地撞上玻璃,发出后轰隆声响。
安保警报突兀地响彻在房间内,傅延脚下个踉跄,伸手扶住门框。
外面警卫冲进来,如临大敌地拉上枪栓,惊疑不定地看着玻璃罩内培养皿。然而艾琳只是装下,别什动作都没有,她甚至恢复那种无悲无喜雕塑状态,走回台阶上坐下。
因为乔·艾登已经逃逸缘故,所以江对面研究所没再进行隐蔽处理。那边二十四小时有人站岗,现在还能看到对岸零星亮起灯。
许久后,傅延开口道:“若松,们去那边看看。”
“现在?”柳若松愣愣:“可是现在天这晚——”
“之前睡得有点多,现在还清醒着。”傅延捏捏他手,说道:“而且晚上去舒服点,白天……”
傅延突兀地顿顿,尾音戛然而止,后半截话被他咽回肚子里,不知道是没想好还是不想说。
重,但用是受伤那侧手,于是柳若松没有挣扎,顺从地被他拉走。
傅延牵着他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户。
“问她没用。”傅延说:“她又听不懂。”
“……知道。”柳若松垂下头,他双手捧着傅延手,小声说:“就是想弄清楚,然后早点想解决办法。”
受伤后气血不畅,加上穿少,傅延指尖凉得没什温度,柳若松把他手拢在手心里,放到嘴边呵口热气。
但傅延状态却不怎好,他只手扶着门框,只手按在胸口,身体深深地折下去,几乎折成个直角。
柳若松下意识扶住他,登时就急:“哥!你哪疼?”
“没事。”傅延摇摇头。
他额头上渗出层冷汗,但表情看起来还算冷静,扶着柳若松手断断续续地抽口气。
刚才警报响得太突兀,或多或少有点勾起他负面情绪,神经痛来得太急,他时没准备,现在缓会儿就好多。
但柳若松大概猜得出来——白天太阳太烈,他潜意识里可能还没准备好。
柳若松微微皱起眉头,有些拿不定主意。
要去研究所就要过江,来回间,柳若松怕出现什问题。
“可是你伤还没好。”柳若松委婉地说。
但傅延好像已经拿定主意,拉着他手往外走。
他习惯性做完这个动作才想起来傅延好像有点怕热,于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小心翼翼地抬眼看眼傅延表情。
不过傅延好像没在意这点小事,他目光顺着窗外落到外面,眼神看起来没什焦距,不知道在看什。
柳若松顺着他目光往外看眼,发现外面不远就是泓澜江。
夜里,泓澜江江水滔滔而过,推开窗话,能听到清楚江水奔涌声。
傅延目光越过漆黑江水,落在远远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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