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枫。”傅延说:“当初贺棠要入伍时候,你什反应?”
“当然不同意啊。”贺枫说:“家里个人保家卫国就算,两个孩子起凑过来,要是哪天个不小心殉职,直接就是双倍伤害,风险太大。”
“……就这样?”傅延说:“还有呢?”
“还有?”贺枫愣愣,有点没反应过来。
傅延从来不是这种愿意听家长里短八卦小报人,贺枫认识他这多年,就没听他刨根问底地问过别人私事。
贺枫等会儿,还不见他有反应,忍不住侧头看他眼,才发现傅延正望着远处出神。
他站得很直,腰背绷成条线,眼神越过外面漆黑建筑轮廓,落在虚无中某点上。
傅延注意力似乎不在这里,他沉浸在某种专注状态里,对外界反应变得有些迟钝。
贺枫不着痕迹地皱皱眉。
傅延不该在这时候出神——他向都很警惕,长久军旅生涯让他养成心好几用能耐,哪怕是在思索问题,他也会分出注意力观察周围,听取新情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出神得这明显。
柳若松赶来还要会儿,傅延跟贺枫前后地退出关押所,站在走廊尽头阳台上休息。
贺枫分傅延根烟,傅延想想,伸手接过来。
“在役这多年,见过丧心病狂没千也有八百。”贺枫说:“但还是山更比山高,上哪说理去。”
傅延嗯声。
傅延不是个多话人,他时常这样,贺枫也没嫌他冷淡,接着说:“看见那倒霉培育区时候,恶心得够呛,后来棠棠问怎不高兴,都不知道怎跟她解释。”
贺枫神色渐重,斟酌下,说道:“还有……们俩吵架,当时气得不想跟她说话,她也生气,猫在房间里哭。爸妈哄完这个哄那个,当下午和事佬,晚上还做顿糖醋鲤鱼哄那个小馋猫。”
贺枫边说,边注意着傅延表情:“不过后来没拧过她——哦,对,那天俩吵架,还不小心碰碎个八音盒,是给她买,她心疼好几天。”
这个叙述详细又私密,傅延点点头,没再继续问。
傅延目光重新回到夜色中,他伸手指下跨海大桥方向,随口问:“那边怎?”
贺枫顺着他手指方向看眼,发现原本莹蓝色
贺枫忽然想起之前贺棠跟他说过话。
贺少校虽然有时候迟钝,但更多时候有种玄学般敏锐。贺枫用余光注意着傅延,觉得她似乎说得对。
傅延身上有什他不知道事情发生,而且这种事情已经影响到他本人。
“队长。”贺枫叫他。
傅延被关键词拉回注意力,他把视线从远方黑暗中收回来,重新落在贺枫身上。
“她也未必反应不过来。”傅延说:“只不过不在战时,你又在她身边,她下子没想那多。”
贺枫轻轻地叹口气。
“倒希望她别知道那多。”贺枫说:“之前不赞同她来当兵,但现在想想,也有点庆幸——虽然危险程度高,但起码能自保。”
贺枫很少会谈论起自己私事,般这种时候,傅延再怎不善言辞,都会或多或少跟他说两句。
但这次不知道怎,傅延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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